在葉翹的記憶中,父母雖然沒有多相愛,但是她的家庭很和睦,父母在孩子面前總是相敬如賓,從來都不會吵架。
這樣的夫妻按理說應該同穴同眠的,為什麼要分開?
葉翹在爸爸的墓碑前蹲下,看著葉之函帶笑的臉龐,輕聲說:“爸爸,你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把我託付給他,你就那麼信任他嗎?”
死人不會回答,電閃雷鳴中卻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葉翹並不知道,她忽然感覺到小腹一陣陣的抽痛,很突然的抽空了她的力氣。
男人走到她身邊蹲下,先在墓碑前拜了拜才說:“翹翹,表叔給不了你的真像我告訴你。”
葉翹偏過臉,似乎並不認識季梵,好半天才想起他這個人,“謝了,可是我不想聽,而且你說的我也不信。”
“你可以選擇不信,但是不能阻止我說。這裡是表叔表嬸的墓地,有雷有閃電,我季梵對天發誓,要是說的是一句假話,就給雷劈死。”
葉翹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你也算個法醫,也信這個?”
“翹翹,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是法醫,但是你也有親人,你的父母死的不明不白,而你又被有殺害你父母嫌疑的人騙婚,你不覺得難受嗎?”
葉翹微微一笑:“不覺得呀,我很享受。”
“葉翹。”季梵很沉痛的叫著她的名字,“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你們家出國了嗎?是他威脅的,他找人去學校找我麻煩,說不走就打斷我的腿,起初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後來才知道,是因為你爸爸想找我入贅,以後就讓你和我一起打理公司,他怕煮熟的鴨子飛了,就把我趕跑,我現在特別後悔,要是當時勇敢點和他抗爭,也許表叔表嬸都不會死。”
葉翹抬起頭,很諷刺的看著他,“季梵,你最好別在我面前說話,你的人品,你們法檢所的所作所為,都在我面前打了負分,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為了錢幫人做偽證的人而不去相信自己的老公?你有病,我沒有。”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給你聽段錄音,你就什麼都懂了。”
說完,季梵開啟手機,播放了一段音訊。
頭頂上悶雷滾滾碾壓而過,這麼高的地方,還放手機……
但是,手機裡容修拓的聲音很清晰,而且還是十年前的聲音,比現在年輕,少了成熟穩重,多了意氣風發。
“季梵,你離開葉家,這些錢足夠你去國外唸完一所好大學。”
季梵的聲音還很青澀,十年前他不過才19歲。
“我不走,我為什麼要走,我這邊的學上的好好的,你憑什麼趕我走?”
“原因你自己清楚,我還用解釋嗎?你想得到的什麼都得不到,我不允許。”
“你算什麼東西?容修拓,這是我們的事兒,你一個外人最好少插手。”
“季梵,不要逼我,你可能還不會知道我的手段,當然,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施展,畢竟你還叫我一聲叔,你年輕,我要給你留點活路。”
“容修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你就是看好了葉家的財產想佔為己有,我呸。”
接下來就是清脆的把掌聲,季梵慘叫不斷,接著好像有骨頭斷裂的聲音。
容修拓大概是停了手,“早說了,我有很多手段。”
季梵痛苦的申銀著,卻還是堅持,“我不走,你打死我都不走。”
“我不打死你,我只要你的一條腿,你覺得沒有了一條腿,她還會喜歡你嗎?”
接著,季梵毫無預兆的一聲慘叫和雷聲混在了一起。
關掉手機,季梵滿臉的痛恨,“你聽到了吧,他為了趕我走到最後踩斷了我的一條腿,我在床上足足養了半年才好,這段音訊我可以發給你,你也可以查出真假,一見面我就提醒過你,但是你不聽我的,現在他殺人的事也暴露了,你還不信嗎?”
葉翹很會抓重點,“所以最後你走了,拿著他給的錢?”
季梵語塞,過了一會兒才說:“當是我還小,被他那麼對待,當然是能逃多遠是多遠了。”
“她……還會喜歡你嗎?那個他是誰?”
又一道閃電,完全照清楚了季梵的臉,他臉上因為仇恨迸出的血管有些扭曲,“當然是說的你,說你不會喜歡我的。”
葉翹淡笑:“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雨點跟倒豆子一樣噼裡啪啦的砸下來,葉翹想站起來回去,可是肚子痛的越來越厲害,她的腳下一軟,眼前一黑,頓時沒了知覺。
“翹翹。”季梵喊了一聲,便上前把人抱起來,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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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自己該忙的,容修拓給葉翹打電話,但是這次葉翹不接,手機關機。
容修拓立刻打去法檢科,可是老白說她上午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