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還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此時兩鬢已經有些斑白，明明才過弱冠之年，但看起來卻像是行將就木之人。
“四妹，這麼久未見，你依如往昔。”有些感嘆的聲音響起，林燦以前有神的眼睛已經泛起了白霧。
相顧無言，在四年前她將林家連根拔起時，她便知道他與林燦之間的那點微弱的兄妹情消失不見了。
這談不上誰對誰錯，林家雖然生養了她，但也將她的用處發揮到了極致。
要不是她有能力，怕是早就變成了皇宮之中的花肥罷了。
只能說，她由棋子轉為成了下棋之人罷了。
棋高一著罷了。
至少她還給林家留下了一條血脈，不是嗎？
“四妹，三哥在這裡先祝你與皇上百年好合了。”微微退後一步，向著宛琉瑜作揖，隨後轉身離去。
見林燦佝僂的背影，宛琉瑜也沒有說什麼，只留下微微的嘆氣聲。
哪怕重來一次，她依舊會選擇同樣的處理方法。
這是壓抑在林瑜心中的怒氣。
雖然她的願望只是嫁出去，但是心間那些憤懣，不是當事人，是不會明白的。
“回來了？來吃早膳吧。”見宛琉瑜回來，鳳婉寧放下硃筆，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坐在了膳食旁。
吃完早膳，鳳婉寧便開始批覆奏摺，宛琉瑜躺在旁邊的榻上看著他批覆。
陽光從旁邊的窗邊照了進來，盛夏的陽光帶著微微白暈，全部傾灑在鳳婉寧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光暈。
屋子裡面擺著幾盆冰塊，冰塊散發著的涼氣，降低了這間屋子的溫度。
兩個時辰過去了，大約午時，鳳婉寧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小魚兒，你呆這裡，會不會無聊啊？”臉頰旁的髮絲從梳得整整齊齊的髮髻上飄落，讓本就豔麗無雙的面容多了幾分俏皮。
“要是我說無聊，你會讓我離開？”伸手，將鳳婉寧旁邊飄落的髮絲收攏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語溫軟，“不要在試探我了，我要是想要離開，你攔不住的，我既然回來了，便不打算走了。”
“除非你讓我離開。”
“我怎麼會讓你離開呢！”
“你還未與我說餘輕的事情呢。”她並不記得她曾經有聽過餘輕的什麼的話，她想走也並不是因為餘輕。
餘輕是屬國的皇子，前幾年來朝覲見的時候，宛琉瑜與他聊過幾句。
餘輕此人放『蕩』不羈，行事極為瀟灑浪『蕩』。
她與他的關係也就一般，並不記得與他有過什麼交流。
但她的小公主肯定不會無的放矢。
“他與你說這皇宮不適合你，我也不適合你。而你在與他說了這話之後，沒幾天便向我提出你要嫁人的事情，那時我問你與他談了什麼，你沒有說。”
提及這件事，鳳婉寧還是覺得自己氣的心有些疼。
“我不同意，你便與我吵了起來，我只是不想你離開而已，只是不想讓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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