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綿綿,整個世界像是被籠罩在水霧中一般,濛濛細雨沾衣。
清晨,支起窗戶,院子裡面正飄著的小雨,水汽襲來,帶著春天特有的涼意。
牽牛花此時已經被雨水浸溼,蔫了吧唧搭在柴扉上,像是被風雨侵襲過一般。
推開房間的門,宛琉瑜頂著濛濛細雨往著院子旁邊的廚房走去。
獨自生活已有四年,生火做飯已經慢慢學會了,雖然飯菜依然難以入口,但是倒也餓不死自己。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飄飄嫋嫋的青煙與雨霧纏綿,慢慢升上了天空。
春雨連綿不絕,這雨大約要下兩三天,才會放晴。
整個世界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清新怡人讓人心曠神怡,紅花綠葉像是拋過光一般,顏『色』鮮豔得只『逼』人眼眶。
種在院子籬笆上的不僅有牽牛花,還有盤繞在一旁的薔薇。
薔薇與牽牛花各佔一頭,顏『色』豔麗得讓人一看便知道是春天。
院子裡面宛琉瑜種了一些時蔬,不多,大約夠吃。
“林公子在嗎?”在廚房燒著火的人,聽到院子外面的喊聲,走了出去。
柴扉外面是一個都戴斗笠,穿著短褐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村裡人見到讀書人所特有的尊敬。
見她從廚房裡面出來,那中年男人忍不住多嘴道:“林公子,你應該找一個屋裡人,洗衣做飯什麼的,該交給婆娘來做。”
“一個人習慣了,要是多一個人出來反倒不好了。”理了理衣衫,宛琉瑜垂眸隨便應了一句。
中年男人也只是隨便這麼一問,對於林公子究竟找不找屋裡人也沒有什麼意見。
要知道林公子來這裡沒幾個月,知他擅長農桑之事,還得到縣官大人的尊敬,都想過將閨女嫁到他家。
但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這四年過去,已經很少會有人提及給林公子做媒這件事了。
只是偶然見到屋裡屋外的事情都是林公子做時,會偶爾提那麼一兩句。
宛琉瑜走到昨天掛著斗笠的地方,一邊戴著斗笠,一邊轉頭問道:“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將蓑衣斗笠穿戴好,宛琉瑜也知道了是住在村裡的農桑專員有事找她。
一路上與中年男神閒聊了一句,提點了一下關於『插』秧該注意的小細節。
雖然他們『插』秧的方法都是從上一輩傳下來的,但是谷種不同,自然『插』秧的間隔距離,該施什麼肥,還有什麼時候抽穗這些都應該注意。
她來到這裡四年,給稻穀育種已有兩年,去年她便將可以增產的育種方法告知了農桑專員。
農桑專員和她一起將這件事編纂成冊,傳到朝堂,再有朝堂傳至土地適宜的地方。
今年開春沒多久,便有隔壁縣城的農桑專員特意過來詢問育種之後該如何種植。
其實按照以前的種植方法來種植也沒有錯,只是增產不會太大。
她是有將種植的冊子一起傳上去的,但不知為何有些差漏。
後來她又補交了一份更為詳細的種植手冊上去。
不過由地方傳至朝堂,再由朝堂傳至地方,時間再怎麼也得要一兩個月,這樣一來,春耕便已經過去了。
所以對於來詢問該如何種植的專員,她向來是知無不言的。
這次來村裡的是府城的農桑專員,在回答了他的一些問題後,午飯時兩人閒聊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林公子,你來這鄉間多少年了,看你不像是土生土長的鄉間人。”來的人姓李,是府城農桑專員中比較喜歡八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