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雨交給蘇蘇的那種藥,是她私下裡找小竹偷偷配的。
小竹配得藥,向來很管用。
楚潤娘不察之下,喝了三倍份量藥混酒,理應當場失態。
沒曾想只是臉色酡紅,好似醉酒,眼神迷離,浪聲嗲語。
非但有沒有醜態百出,反而媚色橫生,瞧上去愈發誘人。
正是令女人側目,男人最喜歡的模樣。
下完藥的蘇蘇立刻躲到僻靜的角落裡,焦急打量片刻之後,溜出門找張星雨。
因為擔心受到責怪,弱弱道:“想來是以前那種藥吃太多,身體早就習慣了。”
張星雨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為了討好主人,她吃得也不少,感覺還好。
小竹的醫術是公認的好,尤其在補藥和養生方面堪稱大家,連主人都很仰賴。
蘇蘇小聲道:“我娘以前說過的。”
張星雨剛想質問“你娘還教你這個”,轉念想起蘇蘇的出身,渾身一陣惡寒。
蘇蘇繼續道:“她說有些客人十分噁心,如不給自己灌點藥,是真的頂不住。”
張星雨沒有吭聲,心裡萬分不悅,覺得這丫頭說話不過腦子,看來還是欠調教,什麼叫覺得噁心便用藥?那她用藥也是覺得主人噁心?
蘇蘇瞥她一眼,突然反應過來,忙擠出個笑臉道:“那些人跟主人當然沒得比。對了,我好幾次看見主人偷看你屁股。”別看她年紀不大,男女之事,信手拈來。
張星雨登時大窘,作勢打頭,罵道:“盡胡說八道,主人什麼時候偷看了……”
嘟囔道:“也用不著偷看嘛……”哪次不是唯恐主人不夠盡興,自己硬送的。
心裡卻止不住想,是真的麼?屁股蛋子竟然有些酥麻癢熱,繃緊並翹高了些。
蘇蘇見她這副樣子,暗自撇嘴,心道看你平常挺精明的,也就這麼點出息了。
“別東扯西拉了。”張星雨很快冷靜下來,定神道:“事雖然沒成,短時間,嗯,天亮之前,應該無需多慮,到了明天就難說了……”
“就算她認識我,那也未必知道主人也在這兒……”
蘇蘇不解道:“就算知道主人也在,如今都在船上,她怎麼傳信?給誰傳信?”
張星雨輕輕瞥她一眼,雲淡風輕道:“她認識主人,有可能漏風,這就夠了。”
蘇蘇忍不住道:“那嶽七爺……”
“他是岳家的,不好殺。”張星雨現在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蘇蘇頓時抿緊嘴唇,心道原來你不是不想殺啊!是殺不了。
轉念又不禁奇怪,她這是跟著什麼樣的主人吶!身邊一個婢女居然都動輒殺人,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那豈不是說,她也可以這樣……
張星雨發覺自己失言,斂容解釋道:“他是岳家人,咱有得是辦法讓他閉嘴。”
對付岳家人,只要搬出嶽湘這個岳家的大小姐,絕對好使。
別看嶽湘在主人面前裝可愛,其實平常飛揚跋扈,橫行霸道,所以別人才會怕,等要用的時候,祭出來保準管用。
頓了頓,又道:“正所謂,無恆產者無恆心,那個楚潤娘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而嶽七爺在嶽州牽掛可不少呢!”
蘇蘇道:“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
張星雨本想誇她聰明,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樣,使勁忍住了,沉吟道:“等晚點,我親自去他會會他……”
正在這時,英夕從舉辦宴會的艙廳內尋出來。
張星雨聽見腳步聲,打算撤走,透過轉角看見是英夕,便探出腦袋,露了下臉。
英夕快步過來,一過轉角便低聲道:“怎麼只有你倆?風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