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李含章年紀不大,遇上的命桉絕對不少。
甚至比某些同齡人認識的熟人還多。
畢竟查緝走私查到死人很正常,不死人反倒不正常。
桉情通常很曲折,動機一般很單純。
要麼單純內訌,要麼單純滅口。
殺個人還殺得花裡胡哨地留首詩,當真第一次遇見。
勘查、盤問、驗屍等,自有捕頭帶著手下捕快處理。
李含章在發現屍體的茶館的二樓,圍著由幾張茶几拼成的方桌打轉。
桌上鋪著從女屍身上取下的那條白布,白布上留著兩列血書。
無需午作來辨認,李含章自己就能確認,字確實是人血寫的。
布的質地和來歷自有人去查,不勞他費心,所以他更關注寫的內容。。
李含章忍不住道:“這字的形狀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
張星火回道:“你當然見過,這是顏體楷書,寫公文的。”
李含章恍然,喃喃道:“沒錯沒錯。”
轉念咋舌:“留字的人是公門中人?”
張星火隨口道:“還有府學的學子。”
“那可都是天之驕子,攏共也就幾十個。”
李含章搖頭道:“應該不會自毀前程吧!”
張星火不置可否,繼續道:“還有各級官員及幕僚,各縣的學子,少說千把人,會摹寫顏體的怎麼也有幾百個,查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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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章白他一眼:“說得好像我敢查似的。”
這範圍劃的,不是當官的就是未來當官的。
這讓他怎麼查?
張星火撇嘴道:“讓你看詩,誰讓你看字了。”
李含章不爽道:“我要是能看懂,要你幹嘛?”
他確實覺得詩意別有含義,要他具體說別有什麼含義,還真說不上來。
“莫怪杏園憔悴去,滿城多少插花人。”
張星火伸手指點道:“這裡‘杏園’應該代指死者,“憔悴去”就是死的意思,‘插花人’的‘花’也該是代指死者,‘插花人’應該是代指死者的情人。”
李含章有些懵逼。
張星火斜他一眼:“滿城多少插花人,其實是說死者的情人多到遍佈全城。”
似笑非笑道:“你現在可不是童男了,用不著我一個字一個字跟你解釋吧?”
李含章臉漲得通紅,結巴道:“我,我那天迷迷湖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臉紅個什麼?好,我就打你真的不記得好了。”
張星火嗤嗤笑道:“有種你當她面說,看她不把你打成八瓣。”
李含章感到後頸發涼,做賊心虛地縮著腦袋左右張望,生怕夏冬突然現身。
嘴上忙不迭岔話道:“所以嘛!我沒猜錯,就該是情殺,她丈夫嫌疑最大,走,我們這就去她家拿人。”
張星火一動不動:“這人如果能拿,江主事早就下令了。如果沒有你摻和進來,她也下令了,唯獨現在還拿不了。”
李含章疑惑道:“你什麼意思?別繞來繞去,說明白點好不好?”
“如果是衙門拿人,就算拿錯了,她大可以一推二五六,推個倒黴鬼去頂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