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風沙願意,他能讓任何人跟他一見如故。
陳輕舟現在何止一見如故,簡直是相見恨晚。
取來潑灑近半的酒壺,隨手擦了擦落地的酒盞,兩杯倒滿。
話說了不少,酒喝得更多。
看似不停地給風沙敬酒,其實是一杯杯地灌自己
他有著灑熱血的激憤,偏偏又有無處可灑的無奈。
船還未靠岸,人已經微醺。
風沙舉杯不喝,有口不言,一直在聽,頂多嗯啊兩聲。
東鳥劇變之後,江城會分成主戰主和兩派是意料中事。
不過,他在江城會中沒什麼抓手,有勁使不上。
如今抓手自己送上門來了,聽起來分量還不輕。
當然要緊緊抓住,然後使勁攪上幾下。
待水攪渾之後,再來把近乎無主的江城會這條大魚摸到自己的懷裡。
最合適掌握江城會的人,自然是東鳥的衡山公主武從靈。
想要掌握江城會,當然要先要設法理清理順。
最蠢的辦法是讓武從靈動手。
不蠢的辦法是他來動手,武從靈市恩。
最好的辦法無疑是支援江城會的少壯鬥老朽。
留新枝嫩芽,去敗葉枯枝,使之重煥活力,更能如臂使指。
如果能夠掌握江城會,任憑東鳥總執事再怎麼佔據江城大勢,他也能佔點小勢。
最關鍵,有了一定羽翼的東鳥公主,可以助他在東鳥大勢之中再奪回一些小勢。
起碼能夠讓他不至於一敗塗地。
心中有了謀劃,嘴上當然不說。
畢竟對陳輕舟的背景不夠了解,還需要觀其行為,弄清虛實。
眼快要靠岸,陳輕舟手下來報,岸上排站十幾人,似在等候。
陳輕舟晃晃腦袋,轉轉略顯惺忪的眼睛,瞳光迅速聚攏,皺眉道:“什麼人?”
那手下回道:“不認識。”
陳輕舟警惕起來,快步去窗邊探出腦袋,定睛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