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太乙書院,二將軍柏。
一個瘦小的人影躡手躡腳地靠近樹洞。
儘管他手腳很輕,落在樹洞內還是如同耳邊敲鑼,柴小姐不由自主地發出若有似無地痛喘。
人影止步於樹洞之前。
月光照亮了柴小姐的臉龐。毫無半點血色,神情極度扭曲。
本來十分漂亮的臉蛋不復半分光澤和以往的細膩,倒是佈滿早已乾涸的斑斑淚痕,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芒,顯得十分猙獰。
本來滿是傲色的大眼睛佈滿血絲,竟是無神睜圓,卻沒有任何焦點。本來紅嫩的嘴唇乾蒼蛻皮,微開微合好似瀕死之魚。
四肢被看著就韌的筋繩拉成了“大”字,凌空而懸,微微而抖,彷彿落入蛛網的獵物,不是沒有奮力掙脫,奈何已經筋疲力盡。
人影仔細地端詳了一陣,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陰陽怪氣地道:“柴寧,你也有今天。”
隨著他說話,柴寧的身子過電般抖動幾下,似乎難受得想哭,偏偏流不出半滴眼淚,只剩無盡地哀求:“饒了我,饒了我……”
她的聲音非常的微弱,樹洞外面根本聽不見。
人影不得不把耳朵湊近樹洞,這才勉強聽清。
“你還記得我嗎?”
人影轉頭盯著柴寧哀求的模樣,眼睛泛起興奮的光彩,鼻息也粗了些:“當初不過敬你一杯酒,你居然當眾羞辱我,說我給你提鞋都不配……”
“是我不配,我不配……”
柴寧開始抖若篩糠,斷斷續續地喘氣,就像陷入難產的孕婦。
人影雙手按在樹洞兩側,以充滿快意地語氣俯視道:“我當時就在心裡發誓,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會跪在我的面前,低三下四地給我脫靴脫襪。”
柴寧顫聲道:“我脫,我脫……”
只要能讓這個人閉嘴,要她幹什麼她都願意,要她立刻死了她都願意。
人影笑道:“僅是脫靴也實在太便宜你了,你不是自詡高貴嗎?正好我剛才踩了一腳狗屎,你給舔乾淨……”
人影的話還沒說完,柴寧已經迫不及待地叫道:“我舔,我舔……”
她的思維好像徹底散成了碎片,同一時間只會來來回回地重複同一句話。
人影嘿嘿一笑,眼睛冒出邪惡的光芒,並沒有把腳伸進去,反而伸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遲疑地道:“黃師兄,你……”明顯誰想要問話,偏又趕緊閉上了嘴。
人影嚇了一跳,猛地轉身,待看清來人,更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結巴道:“程師妹,你來這裡幹什麼。”
程子佩俏生生地站在月門之外,雙手端著個冒著熱氣的木盆,聞言趕緊把木盆放下,比指於唇,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招手示意黃師兄出來說話。
黃師兄眼珠亂轉,快步出了月門,賠笑道:“程師妹,你怎麼來了?”
程子佩衝地上的木盆努了努嘴:“我每天要給她送飯,早晚還要幫她擦臉呀!黃師兄,你來幹什麼?”
黃師兄乾笑道:“我聽說空歌黍鎮壓了一個女魔頭,我還沒見過女魔頭長什麼樣呢!特意過來看看。”
程子佩道:“也不算魔頭,父親說她險些鑄成大錯,但不至於鎮壓,稍作懲戒,讓她知道錯就行了。”
黃師兄目光閃爍,哦了一聲。
程子佩又把裝滿熱水的木盆端起來道:“被關在空歌黍已經夠她受了,所以咱們走路輕些,在裡面也不要故意說話。師兄你看,我都換了軟底鞋呢!”
黃師兄笑道:“是,我記住了。對了,程師叔有沒有說要關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