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沙打斷道:“對了,我這次帶來些人手,打算全部交給霜兒負責,他們攜有弓弩,可以以防萬一。劍侍明入昇天閣,弓弩衛暗中隨行……”
宮青秀剛要張嘴,風沙正色道:“不要拒絕,否則我不讓你去了。”
其實就在他來啟聖院的同時,雲本真剛剛帶著風門僅剩的那些人手離開汴州前往幽州,專門去找蕭燕。
這是他思慮再三的結果。
除他之外,只有雲本真壓得住蕭燕。
只有蕭燕聽話,宮青秀此去北地才能絕對安全。
為了保證宮青秀的絕對安全,他只能犧牲自己的安全。
他也是自信自己無論遇上什麼麻煩都有能力化險為夷。
一旦宮青秀遇上危險,他又鞭長莫及,豈非追悔莫及?
宮青秀拿美眸橫瞟風沙一眼,像是在說“你怎麼能對人家這麼霸道。”然後螓首低垂,露出不勝嬌羞的女兒模樣。
此地一別,將天南地北相隔萬里,不知再見何期。
她的內心深處迫切地希望給風少留下點什麼,然而越是迫切,女子的矜持便越是讓她羞於啟齒,更羞於主動。
縱然鐵石心腸也會被這一眼勾魂的媚態瞬間融化成鐵水。
風沙心絃一下子被撥得嗡嗡亂響,愣是瞧得目不轉睛,忍不住去摸宮青秀的臉龐。
他和宮青秀一直僅止於親暱,遠沒有到親熱的程度,不是不想,實在不能。
宮青秀以劍舞行轉天下,需要完璧無暇之身。哪怕沾染半點瑕疵,也會動搖她崇高的名望和超脫的地位。
突然間,咚咚門響。
宮青秀好似受驚的小鳥倏然回巢,那雙完美無瑕的纖手攏著輕微起伏的襟口,美眸中射出慌亂的神色,還有一抹來不及散盡的羞意。
風沙拼命收攝心神,好不容易才從那令人迷醉的體驗之中,硬生生地拖出神魂,輕咳一聲道:“進來。”
一身道袍的鐘儀心推門而入,快步近身,俏目輕輕地掃視兩人一眼,垂眸揖禮,拜道:“家師請見風少。”
其實她奉了師命,一直候在露臺之下,監看兩人的行為,順便防止有人靠近窺見。
郭青娥特意叮囑她,如果兩人只是正常的喝酒談笑,那就不要打攪,如果開始有任何親暱的舉動,那就立刻趕過來打斷。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乃是為了宮大家的清譽著想,然而她覺得師傅吃醋的意味更加濃些。
心裡不乏埋怨,怎麼說這裡也是啟聖院,不時有隱谷中人往來,師傅又住在後院,風少無論如何不應該如此肆無忌憚。
何況還在露臺上,簡直明目張膽。
想到剛才那驚鴻一瞥,她現在都不禁臉熱。
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師傅的面子往哪裡擱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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