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了一會兒,外間突然傳來此起彼伏地叫好聲和笑鬧聲,久久不曾平息。
風沙被吵得不耐煩,微微皺起眉頭。
繪聲很有眼力價,向授衣使了個眼色。
授衣趕緊出門打聽。
她剛一出門,一個瘦高個青年從廊尾迎了上來,神情複雜地盯著授衣的臉龐,試探著問道:“是授衣小姐嗎?”
純狐姐妹乃是雙胞胎姐妹,面上最大的區別在於流火左淚堂有痣,授衣右天倉有痣。當然,不面上的區別也有,而且不少,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總之,兩女的模樣極其肖似,很少有人能夠一眼分辨出不同。
授衣微怔,旋即展顏道:“黃溪大哥,好久不見,你不是在曉風號嗎?怎麼來快活林了?”
雖然她們姐妹倆被伏劍單獨安置培養,但是並不意味著完全不認識三河幫中人,起碼對伏劍身邊的人物還是很熟悉的。
黃溪曾經是她們受訓密艙的護衛之一,相當長一段時間朝夕相處,彼此熟絡的很。
黃溪見自己沒有認錯人,尤其授衣居然還記得他,不由喜從心來:“我現在是快活林的副主事,幫主讓我候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真沒想到竟是授衣小姐。”
純狐姐妹一對靚麗姝女,性格又好,加之出身名門正派,家世也不錯,父親更是三河幫的執法,乃是一眾護衛的夢中情人,沒有人不喜歡。
可惜突然離開,據說被幫主派去隨侍一位重要的客卿,當時大家都很難過,不乏惋惜,更不乏心碎。
黃溪託幫內弟兄到處打聽,總算查到那位客卿乃是昇天閣的風東主。
昇天閣的名聲很好,但是其東主的名聲很不好,流城本地人多少能夠聽聞一些風流韻事。一對漂亮的姐妹花送到這種人物身邊,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奈何再想深查立時惹來上頭地嚴厲警告,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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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黃溪消沉了很久,後來才漸漸振作起來,沒曾想再次見到了授衣,令他倍感驚喜,又不禁百感交集。
授衣難得見到以前的熟人,十分高興,嬌笑道:“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黃溪大哥。對了,外面怎麼突然熱鬧起來了?”
黃溪道:“你還不知道嗎?幫主剛剛宣佈,快活林今晚開篝火宴。”
授衣心道開個宴會有什麼好興奮的,嘴上也如此問。
黃溪頗為自豪地道:“這可不是一般的宴會。幫主說了,不僅昇天閣和礬樓歌坊派人參演,不恨坊也會派荷官主持賭局,連教坊司都會派來伴樂配舞呢!”
頓了頓,興奮地補充道:“那可是給皇帝老子表演歌舞的女人,你說能有多漂亮?誰不想看看?混江湖的哪見過這種場面,能不熱鬧嗎?大家都沸了。”
除了宮宴和官宴,只有為數不多的皇親國戚、高官顯爵才有資格召來教坊司侍奉宴席,教坊司和民間唯一的交集就是每逢旬休在東西教坊舉行的公開演出。
那也起碼得跟朝廷官員沾上點邊,才能離得稍微近些,否則只能圍在外場遠觀。總之,在平常人眼中,教坊司不僅神秘,而且高不可攀。
授衣哦了一聲,心道幫主哪有面子請動教坊司,明顯是借用主人的面子。
黃溪忽然斂容,小心翼翼地道:“當然,她們再漂亮也沒有授衣和流火小姐漂亮。”
授衣沒有接話,僅是禮貌地笑了笑。
忽展的明媚,令黃溪眼睛都瞧直了。
授衣忙收斂笑容,輕聲道:“多謝黃大哥告知情況,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
跟主人時間長了,做事情就會變得非常謹慎。尤其是主人交代的事情,哪怕僅是一點小事也不會光聽人家說說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