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廚家宴上,人人都瞧得出這位杜小姐儘管年幼又裝得乖巧,但是絕不單純。除了孟凡,大家都沒怎麼搭理她。
瞧在趙儀的面上,自然也不會刁難,僅是無視罷了。
所以,風沙才會授意孟凡耍些手段,否則不至於此。
現在則倍感後悔,實在沒想到孟凡得手這麼快。
人家再不單純,畢竟也是個小姑娘,這不是害人嗎!
風沙重重敲了幾下門,心裡琢磨應該如何收場善後。
豈知房內的動靜非但沒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雲虛冷哼一聲,去欄杆邊尋空座。
以純狐姐妹的武功,當然聽到了房內的動靜,而且清晰無比,如觀現景。
兩張肖似的俏顏交相映紅,彷彿盛綻的桃花一支兩朵。
本來是流火跟著雲虛,這會兒使勁向授衣使眼色,把妹妹給支過去。心裡大罵孟凡荒唐,有機會一定要這個混賬小子好看。
授衣三步並作兩步,羞不可抑地跟上雲虛。
花衙內的臉色則紅得發紫,想也知道他的心裡絕不會好受,又沒有膽子衝進去打斷。
風沙皺著眉頭等了少許,結果越聽越不對勁,怎麼不像兩個人啊?伸手把發木的花衙內拽到一邊,問道:“裡面都有誰?”
花衙內搖頭道:“除了杜小姐和那個混,咳,和孟侍衛,其他人我都不認識,杜小姐並沒有介紹我,她們也不搭理我。”
“他們?”風沙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
“還有三個女人,其中一個好像是勝奴,我們到的時候,她們正在戲弄她。”
花衙內的臉色遠比風沙更難看,低聲道:“沒曾想杜小姐也加了進去,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了,結果她們越來越過分,居然當著我的面就,唉~”
其實最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絕非幻想中的杜小姐破滅,而是包括杜小姐在內的三位既高貴又漂亮的少女居然都纏著那個姓孟的調笑,根本不搭理他。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坐不住。
花衙內越說越苦澀,風沙的臉色反而正常起來。
他僅是擔心孟凡壞了人家小姑娘,沒想到這位杜小姐玩得這麼開。那麼誰佔誰的便宜還說不定呢!自然無所謂了。
花衙內哀求道:“大哥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還是不進去了,你幫小弟跟孟侍衛道個歉、求個情。”
風沙難得覺得一個人挺可憐的,正色道:“現在也不好打擾,你也別乾等著了,先回家吧!睡上一覺別多想,明天一定會更好。”
花衙內猶豫少許,咬咬牙行禮道:“一切拜託大哥了。”
其實他不想走,然而內心深處又實在抗拒的受不了,更不想直接面對,寧願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會幫他處理好,雖然他連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都還不知道。
就像一具人偶一樣任人操弄,非但覺不出任何不對勁,甚至打心眼裡覺得這位大哥人真好。
風沙微笑著看著花衙內一步三回頭地下樓,直到瞧不見人影,轉臉向流火道:“去把那個混賬小子給我揪出來,記得讓他把自己給收拾利索了。”
心道我在外面站著,你在裡面亂著,簡直豈有此理。
至於孟凡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外面,根本不在他的考慮之內,反正就是不爽。
流火紅著臉小聲道:“婢子去叫繪聲姐來吧?”
繪聲和孟凡是親姐弟,總比她闖進去強,光想想就夠羞死人了。
風沙心裡不爽,所以沒有想那麼多,流火一說,他才會意過來,叮囑道:“你和授衣一起快去快回,千萬小心,把思思也叫來。這裡水挺深,最好別落單。”
流火趕緊點頭。
風沙又道:“下去之後扯鈴找那個紅腰帶,問問他給白綾贖身要多少錢,不管他要多少錢,你拿三成塞給他,不準多也不準少。”
三成足以保證白綾的安全和一定的自由,但是並不足以把白綾給贖回來,一切還是要看她自己,能查到什麼最好,查不到再說。
其實這事有些破綻,畢竟風沙僅是臨時起意,順著白綾的話接了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