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歷死後,繼任的周國國主姓姬,名“昌”。因為他繼承了季歷的“西伯”之位,所以又被稱作西伯昌。
西伯昌繼位的時候,已經五十歲了,沉穩老練。
繼位初期,西伯昌似乎絲毫不記得與大商之間的仇恨,行事穩穩當當,慢慢地樹立著威信,並且非常注重宣傳工作,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宣揚周國的德政,宣揚他個人的美德,用現代的話說,是個非常善於建立“人設”的政治家。
靠著口口相傳,西伯昌成為了人們口中的道德楷模,聖人模板。
等到七十多歲快八十歲的時候,他才稍稍露出獠牙,開始暴露一些野心。
周國在穩定了三十年,消化了之前季歷四面征伐的戰爭紅利之後,西伯昌也開始向外征伐,而且征伐的方向,正是東方,中原。
熬死了文丁和帝乙之後,現在西伯昌來到了帝辛的時代。
老邁的西伯昌和年富力強的帝辛,新生的周國與老邁的大商,有著嶄新政治生態的周國與正在進行改革的大商,形成了非常有趣的對比。
儘管周國只是一個稍微大點的諸侯國,可是在某些有心人眼中,周國已經略具潛力,似乎可以和大商掰腕子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目前周國和大商之間的衝突並不劇烈,但實際上暗流湧動。
凌攀一時沉吟。
大商和周國有仇,文丁將季歷軟禁到死,這既是國仇,又是家恨。但這其實根本不算什麼。
因為細論起來,和大商有仇的方國多得數不清。
在國家利益面前,些許仇恨又算什麼?
真正讓凌攀覺得滿意的,是周國最近幾代領袖的野心。
從公亶父到季歷,再到現在的西伯昌,始終在渴求著中原,不斷地向東邊征伐,他們和大商之間的屏障越來越薄,很快就要直接面對了。
這樣下去,或許不用自己插手,周國和大商之間,就會有生死較量。
只不過,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所以,自己必須在幕後佈局,保證讓周國能夠戰勝大商,取而代之,完成王朝更迭、天下易鼎。
而且,自己還要想辦法將修行者們牽扯進這場王朝更迭的戰爭。
“華胥,我要你幫我設計的方案,現在設計得怎麼樣了。”
“管理員,首先你要確定選誰來與商打擂臺。”
凌攀道:“就選這個周國吧。”
“根據當前局勢,策劃周國與商國爭霸的方案,現在已經完成,交給你吧。”
凌攀接受完資訊,思索了許久。
他的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在朝歌。
這是帝辛繼位以後,為了擺脫頑固守舊派勢力的制約,興建的新城。
他私心裡,當然是想把朝歌作為新的都城。
但老臣們一個個站出來反對,顫巍巍地指著帝辛的鼻子說:祖宗盤庚說過,再不遷都!你要做數典忘祖的敗家子嗎?如果你要遷都,宗廟怎麼辦?老祖宗的墳墓怎麼辦?
帝辛只好表示:朝歌是別宮,別宮懂麼?我不是要遷都!
總算把風波壓了下去。
所以直到現在,名義上,大商的都城還是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