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一陣路,右的軍隊遇上了第七個潰敗下來的部落。
這個部落的殘兵為數不少,也保留了相當的實力,但是陣型散亂,簡直像無頭蒼蠅,很可能是失去了指揮。
右當機立斷,命令自己的軍隊攔截住對方,並且斬殺了幾個不聽命令的青壯,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穩定住局勢。
右提出要見對方的領軍之人,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好一會兒才有人說:“領軍的大人戰死了。”
右記得,這個部落的領軍之人是一位第三境的修行者,嘆息一聲,又問:“剩下的人之中,誰最有威望?”
殘兵們推出一人,看上去三十來歲,孔武有力,只是現在非常頹喪,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精氣神。
“你們遭遇了什麼?”
那人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仍然是那個套路,先是被山戎第四境修行者突襲,然後是200人左右規模的精銳衝擊一番,便稀裡糊塗地潰敗下來。
“右大人,我們趕緊回去吧!”那人苦苦哀求,“再不回去就晚了!”
“為什麼這麼說?”
“是那些山戎人說的,說他們在撤退之前,送了許多寶物給土方諸部,按照約定,土方人現在已經在攻打我們的定居點了!”
右身子一僵。
他終於明白,籠罩自己心頭的陰霾究竟是什麼了。
土方!
土方人和鬼方人廝殺了幾百年,彼此有著化不開的仇怨。
如果被土方人攻破了鬼方的定居點,後果一定慘烈得讓人不忍直視!
這時右已經顧不得那十幾支還情況不明的部落,顧不得鬼方的未來。
他迅速跳上戰馬,號令所有人一起撤退!
其餘族人也憂心如焚,自然不會故意耽誤時間。
只花了來時不到一半的時間,他們就回到了臨時防禦工事,此時還是傍晚。
右再怎麼擔心家裡的情況,也不能不顧客觀現實,畢竟這些人不是鐵打的,都需要休息。
考慮再三,他和雒商議一番,將麾下軍隊全部交給雒,由雒帶領他們回去。
而他則自己搶先一步返回。
畢竟,如果整支大軍開回去,就算急行軍,也至少需要4、5天的時間,而他一個人回去的話,全力施展,在完全天黑以前就能趕到部落定居點。
雒同意了這個方案,右只帶著隨身的武器和法器,匆匆往部落定居點狂奔!
一路上,他不停地向上蒼祈禱,向河神祈禱,向山神祈禱,向三清祈禱,向四靈祈禱,向所有能想到的神明祈禱。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與此同時他焦慮地反省,是不是自己這些年,對神靈太不虔誠?奉獻上的犧牲不夠多?
神靈啊,如果你要降罪,請只降罪我一人!饒過我的妻子兒女吧!
若僥倖得到你的寬恕,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地供奉你,每年獻祭奴隸和牛羊給你!
請寬恕我們!
右一路狂奔。
大軍花了8天多時間才走完的路程,他只花了幾頓飯的時間就趕到了,此時天還沒有全黑。
當然,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身體近乎虛脫,短時間內只能發揮出第二境的戰鬥力,可以說這是他最弱小的時刻。
哪怕一小隊精銳的土方勇士來圍困他,都有可能置他於死地。
此時右已經能看見遠處鬼方的定居點,縷縷炊煙升起,看起來平靜而祥和。
他不由得放慢腳步。
等等,右的心頭突然一緊。
因為他定睛一看,卻看到了一些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