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悟通了這些道理,琮的修行速度陡然加快。
伊尹在斟鄩住了一年時間,每天拜會不同的權貴。
甚至多次與夏後的元妃妺喜私會。
琮當然不會認為,伊尹是在與妺喜做苟且之事。
儘管這兩人之前差點就要成婚,但伊尹和妺喜以前是隻見過一面,談不上有什麼感情的。
推動他們訂婚的,並非男女之情,而是有施氏與有莘國之間的利益。
“所以你為什麼要與妺喜私會?你就不怕夏後履癸得知此事,將你驅逐出去,甚至直接斬殺了你?”
伊尹慢條斯理地回答:“這確實是有風險的,但這個風險值得我去承受。因為妺喜可以從另一個側面,讓我瞭解夏後履癸的為人,瞭解大夏最高層的政治生態。”
琮糊塗了:“可她為什麼會幫你?”
伊尹掃了琮一眼,“你平時也太不關心這些事了吧。夏後履癸在去年找了個藉口征伐山民氏,山民氏戰敗,不得不進貢財帛女子。山民氏進貢的美女中,有二人,名為‘琬’‘琰’,此二女天香國色,姿容絕世,得到了夏後的專寵。而妺喜畢竟年老色衰,被夏後不喜,已經數年不曾同房。”
琮這才明白過來。
“那你從妺喜那裡,得到了一些什麼有用的訊息?”
伊尹想了想,說道:“比如,我瞭解到,夏後履癸能力出眾,精力旺盛,但剛愎自用,如果他做出了決定,沒人能勸阻他。”
“他做事只憑自己喜好,不會考慮後果。或者他認為自己不需考慮後果。”
“履癸年紀輕輕就成為了第四境,但這些年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修行,他既不認為自己有機會晉升第五境,也不想冒著晉升失敗喪命的風險,所以乾脆放棄了修行,現在已經幾乎快要墮境了。”
“大夏權力中樞,有不少權貴對夏後不滿。有的是因為家族沒有得到重用。有的是因為在前幾次對外征伐後,夏後分配戰利品不公。有的是因為夏後提拔了他們的對頭……各種各樣的原因。”
琮有點振奮:“既然這樣,伐夏的時機應該成熟了吧?”
伊尹搖搖頭:“未必。”
“為什麼說未必?”
“因為我們還不知道諸侯的態度,”伊尹道,“大夏冊封了數千大大小小的方國,大的佔據數城,小的只有一個小邑。這數千方國的力量,加起來比大夏自身要強大數倍。”
“我們商國如今兵強馬壯,有數千精銳,一百四十多位第三境、第四境的修行者,還有一百多輛戰車,足以在正面戰場上與大夏抗衡。畢竟大夏最強大的地方,在於他們擁有的第五境修行者數量,可是在三清的約束下,第五境修行者不能參與凡俗之間的戰爭,所以大夏對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沒有了。”
“然而,儘管我們已經能與大夏抗衡,但那些諸侯之中,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出兵支援大夏,我們就必遭失敗。”
“所以我們必須要先確定諸侯們的態度。爭取能爭取的,征伐必然會幫助大夏的,不去理會那些中立的。”
說完這番話不久,伊尹就帶著琮離開夏都,返回商國。
琮看上去仍然每日只管修行,但其實他也在關注商湯、伊尹的舉動,從商湯、伊尹的策略中,他能感受到一絲“大道”的意境,加速他的修行速度。
從第四境開始,一般人的修行速度會非常緩慢,許多人十幾年都難有寸進。
可琮在短短兩年時間裡,就接近了第四境中期。
這更堅定了他的信念:他的修行方法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