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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李翕這個現任宮主的保證,西門大夫才算真正放了心。
其實他原先想的是和原東園說這件事,因為自原芙月上回離家出走後,原東園就意識到了原隨雲對原芙月的敵意絕不止兄妹之間的玩笑打鬧那般簡單。
但縱是如此,憑原東園的性格,恐怕也很難相信他那個人人都誇純善謙恭的兒子其實可能在謀算自己妹妹的眼睛。
西門大夫也正是因為有這個顧慮才遲遲沒跟原東園提。
不過現在得知這法子早已被虛竹毀掉,那他也沒有再跟原東園提的必要了。
至此,西門大夫也算是放下了他近一年來最重要的一樁心事。
如果是普通人,忽然輕松下來,大約只會吃得更香睡得更好。但像他這樣舊疾纏身二十年的人卻正好相反,鬆掉的那口氣於他而言,比起負擔更像是一種支撐。
現在這個支撐沒了,他的身體自然衰敗得更快。
李翕不是不想救他,而是實在無能為力。
他們兩個的醫術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同出一源,所以哪怕他身為靈鷲宮的宮主,也想不出更多辦法。
他能做到的極致,就是用自己的金針替對方稍微減輕一些臥病在床的痛苦,好讓其能在清醒時多和原芙月西門吹雪說幾句話。
李翕原本以為原芙月知道這事實後會很失望很難過,可結果她只是揉了揉眼細聲表示她知道了。
“……抱歉。”李翕低聲道。
“不用的。”她搖頭,眼底終究泛起了淚花,“這又不是宮主哥哥的錯。”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幾乎每天都是掛著笑去西閣內看西門大夫的。
沒多久,二月就到了,李翕也要離開了。他畢竟是靈鷲宮的主人,不能離開天山太久。
不過離開之前,他把自己的獨門金針教給了醫理基礎很不錯的西門吹雪。
天氣並未轉暖,下了一整個冬天的雪也沒有開始融化的跡象。
原芙月穿上自己最厚的披風,一路送他出了城。
臨別的時候,李翕又跟她提了一次靈鷲宮管哨的事,要她好生儲存,日後該用時就用,不必猶豫。
她點頭應下:“我記住了。”
“行了,那你就回去吧,外頭風這麼大,別凍壞了。”李翕道。
原芙月再度點頭,點完輕聲補了一句一路小心。
雙方互相叮囑結束,這別也算是道完了。
於是各自上馬,各自歸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