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摸摸脖子,面板上沒有束縛的感覺好極了,更不用說項圈被賦予的另外深意一直讓他很別扭。他將掛墜從盒子裡拿出來,威廉自然接手,繞到他身後,幫忙戴上。正對面的落地窗倒映出他們,德拉科欣賞著自己鎖骨中間的銀綠小蛇,看它在陽光下閃著剔透的流光,視線稍微往後偏移,威廉正微低著頭為他繫上掛墜搭扣,神情專注。
“為什麼給我這個?”德拉科問道。
“你需要實踐,我們明天去斜角巷。”威廉說的自然而然,食指點了點桌上的項圈殘骸:“巫師可不流行這種頸飾。”
舊項圈落進了垃圾桶,德拉科最後看了眼,突然問:“所以,這上面的咒語到底是什麼?”
威廉勾起嘴角:“梅林守護和追蹤咒。”
德拉科啞口無言,剛到貝克街的那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威廉留下的咒語是某種類似黑魔標記的東西,還為此擔心了好幾天來著……
德尼晚上趁著夜色回來,第一眼就看到德拉科的項圈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掛墜,銀綠色,蛇的形狀。
太難看了。德尼的表情已經說明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新變化,但他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因為不用想都知道,德拉科肯定很喜歡掛墜。銀綠色蛇,斯萊特林巫師都會毫無道理的喜歡!
“這玩意兒哪來的?”德尼雖然在問,眼神卻已經往威廉的方向看去。唯一的“嫌疑人”此時正在陽臺享受晚風,悠哉悠哉的喝著白蘭地,見他看過去,好心情的舉杯,隔著飄蕩的紗制窗簾向他示意。
德拉科根本沒注意兩人的小互動,揚起下巴,炫耀的道:“威廉·席勒製作!”絕對的大師級作品!
德尼撇撇嘴,只能保留自己的意見。他的大衣口袋裡露出一角信封,被德拉科一眼捕捉到。
“這是什麼?”男孩兒用下巴指了指他的口袋問道。
德尼一拍腦袋:“差點忘了。”他走到陽臺門口,見威廉平靜的眼神掃過來,識相的停下腳步:“前臺有您的信。”
大概是莫裡亞蒂吧,他們還欠著一個交易,威廉漫不經心的想,身體依舊放鬆的靠在護欄上,一手端著酒,一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看著信從德尼手裡緩緩飄來。
德尼繼續說道:“凱撒·席勒是誰?傳聞都說您和席勒家鬧的挺不愉快來著,我還以為不會有姓席勒的寫信來呢。”
不用他說,威廉已經看到了信封上的花體簽名——凱撒·席勒。是本人的筆跡沒錯。
一個多月來自在隨性的生活因為這封信而被按下暫停,威廉皺起眉,被動的回想起席勒家恢宏的城堡,周圍兩百英裡連綿的山毛櫸和湖泊,以及唯一會帶他去城堡外面的凱撒叔叔。
凱撒是個很好的人,和大多數慣於偽善的席勒不一樣,他的溫和可親是發自內心的。威廉童年時很喜歡他,總期待著他到城堡來,長大後離開挪威的幾年裡也時常和他通訊,兩個人算是朋友吧。
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從一個多月前艾倫掌權開始,他們就不該繼續聯系。
威廉捏著信的一角,走進房間,將它鎖進抽屜。德拉科看著他,好奇變成了困惑:“你不看?”
威廉笑了笑,語氣聽上去和往常一沒什麼不同:“不用看。離開挪威前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就別來信,現在看來,他並不理解什麼是萬不得已。”
“也許現在就是萬不得已呢?”德拉科提醒。
“怎麼會。”威廉失笑,像是回憶起什麼,眸子中暈出淡淡金色:“艾倫——我的堂哥——是個手腕強硬的人,雖然現在還年輕,但席勒家在他手裡絕對倒不了。”所以,身為不受歡迎的弟弟,還是少給自己,也少給別人惹麻煩比較好。
他拍拍德拉科的肩:”比起關心席勒家有什麼麻煩,你更應該為明天做好準備。”
德尼伸長脖子湊過來:”明天怎麼了?有什麼安排嗎?”
威廉對他一笑:”是巫師的事,和你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