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江面上慢慢起了霧,看不清他們具體有多少人。
但是遇到突如其來的危險,許多人都已經亂了陣腳,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尤其是在一個草包將領的統率下,這種未打先輸的感覺更是油然而生。
孫長齡是想跑的,可是在箭雨中,被謀士朱斐抓著他的胳膊一把薅了回來。
“你是統率眾人的將領,別人都不能跑,可是唯獨你不能跑!你要是跑了,軍心渙散,那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你能不能擔得起這個罪過?”
孫長齡白瞎穿了一身華麗昂貴的盔甲,如同一個抱頭亂竄的過街老鼠,不僅被謀士抓住了,還一下子被質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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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股股顫顫,只能滿臉驚恐的問,“那該怎麼辦?”
“當然是下令立刻迎敵!”
朱斐被這種蠢貨氣得差點跳起來,揪著他後頸的衣領說,“現在是刀槍箭雨,立刻讓弓箭手和盾牌手上前,刀斧兵和長槍兵後退,其餘人馬原地待命,臨陣脫逃者斬。快下令!”
說話之間,又一支箭飛過,幾乎是貼著兩人的鬢髮間擦過,嚇得孫長齡戰戰兢兢,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看著他這副窩窩囊囊的樣子,朱斐心裡是又鄙視又感慨,這樣糟糕的一個人,居然能當上這支隊伍的統帥,可見大燕已經是末日餘暉,強弩之末,再經不起什麼指望的。
他無奈下,只能代為施行將令,然後強行拖著孫長齡高站在船艙之上,替他發號施令。
當然兩人的周圍都有兩排盾牌嚴嚴實實的籠罩著,嚴絲合縫地壘成一個屏障保護著,確保這一波波的箭雨不會傷害到他們。
但如此反應還是慢了,已經有許多將士死的死,傷的傷,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的受傷,士氣低落,戰鬥力也大打折扣。
江面上的敵方又攻擊了兩次,然後才慢慢的退後,逐漸消失不見。
因為江面上的霧還沒有散去,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情況,朱斐也不敢下令貿然追擊,以防誤入圈套,落進陷阱之中難以脫身。
大燕的兩萬人馬,幾乎是被這麼一次攻擊就折損了上千人,損失極為慘重,可謂是出師不利,頭一次連敵人的面還沒見到就吃了個大敗仗。
還有幾位副將均有不同程度的受傷,之前那個落入水中的副將也沒能救上來,因為盔甲太重,一但落入水中又不懂水性,那必然是死路一條。
這次的傷亡不小,等敵人退去之後,大燕計程車兵們開始收拾殘局,儘量下去打撈落水的同伴,實在救不上來的也值得放棄。
不過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孫長齡已經不再是剛才那樣出征在即前的雄姿英發,豪情壯志,反而變得如同驚弓之鳥,戰戰兢兢。
他以為自己是赤壁之上雄姿英發的周郎,卻不想自己只是見識了一下戰役陣仗後,徹徹底底的原形畢露。
心裡恨不得立刻返回金陵,也不當這勞什子的統帥了,就算是當一輩子的紈絝子弟,總好過這樣提心吊膽的。
只有謀士朱斐在想,“這些沒有穿鎧甲,而且不聞聲令,不像是西秦計程車兵。但是訓練有素,絕非普通人,反而像是什麼江湖上的水賊盜寇,難道一夥賊人想要打劫財物?”
但是又有什麼樣的賊人,竟然敢堂而皇之地和朝廷作對,豈非不要命了?
他搖了搖頭,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作罷。
大家本以為這是個“意外”,卻沒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接下來的夜晚,這群來路不明的敵人再次出現。
毫無徵兆的萬箭齊發,這次卻不僅僅是白日那般,而是塗抹著火油和捆紮著稻草的箭鏃,乘著風向,所到之處,直接將一艘艘船艙點燃了。
船上四處著火,這邊著一處,那邊又燒著了一處,大家忙著撲滅火,卻還要提防敵人的攻擊。
這時聞聽得對面有擂鼓聲音,氣勢磅礴,聽到的人都覺得兩耳旁“咚咚”直響,好像要被震破似的。
然後自己一顆心隨著鼓聲而急速跳動,情不自禁的緊張起來,彷彿置身於金戈鐵馬的戰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