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在西秦的這幾年,父王教會我了許多道理,無論是治國安邦,或者是為人處世,都是極為有益。”
檀逸之同樣感慨,“父王只是表面上看著性子溫和,顯得有些懦弱,實際上他內心剛強,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這個蕭易安還是知道的,當年若非是他的父王苦苦支撐,怕是西秦早就如陳朝一樣亡了。
大智若愚,心懷蒼生就是如此,西秦王實際上是個極為寬厚仁慈的人,對待王宮的侍女和內監從不加以苛責,王妃亦如是。
兩人的賢名,她早有耳聞,亦親眼見過,嚴以律己寬以待人。
因為檀逸之從小在金陵為質子,沒有養在西秦得過父母的教導,所以一開始的個性才那樣的張揚高傲,肆意桀驁,有時候也會一意孤行,孤身犯險。
現在年歲漸長,雖然仍舊是恩怨分明,但是比以往多了些溫和寬厚,不再那麼偏激。
反觀蕭易安,從前在侯府中居於陰謀詭計的算計中,雖然每次都能平安脫險,但是時間長了,容易陷入一種只知道爭來鬥去的狹隘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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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長,人會變得極度扭曲。
如同往日裡宮中那些嬪妃一樣,心態嫉妒,多疑多思,畢竟在宮斗的道路中哪裡有真正的贏家。
宮中的許多嬪妃們,雖然長著一副美貌皮囊,可是一顆心的醜陋卻勝似鬼魅,極盡醜態。
蕭易安這幾年遊遍了錦繡河山,心境澄明,彷彿一掃當初的陰翳,性子變得更加活潑不受管束,不再是原來的那般固執己見。
兩個人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改變,因為前面還有數不盡的日子在等著兩人攜手度過。
且說太妃的壓制反而激起了壽康郡主的反抗之心,再加上李艾、藍逸、洛斌幾個伶人的煽動,使得局勢更加惡化。
尤其是李艾,可謂是死命的挑撥,扇陰風點鬼火,並讓自己兩個結義兄弟一同助力,可謂是無孔不入。
壽康郡主想要透過控制月夫人和新王,接管權力,這三個伶人又何嘗不是想透過控制她,而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歸根究底都是算計,都是利益,但已經變得淡薄的母女關係,還是抵不過獨掌權力的誘惑。
蕭易安收到了訊息,城外的兵馬突然發生異動,而壽康郡主等人決定動手的日子,就定在南越王的棺槨移入墓室的那一天。
因為第二天就是新王赫連鈺繼位的日子,在此之前將太妃禁錮住,應該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同時蕭易安和檀逸之決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她們動手的那一天同時準備奪位。
野心勃勃,正琢磨著自己畢生大計的壽康郡主,應該想不到她的結局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與此同時,在西秦的二王子檀溪之可並不好過。
他看一眼對面的楊長史,又看一眼自己手中的這卷兵書,然後週而復始,又是重複一遍如此的動作。
於是兵書上的一句話都沒有記住,倒是將楊長史的臉上有幾條抬頭紋數的一清二楚。
楊長史察覺到了他的浮躁,頭也不抬的緩緩說著,“二王子,你且靜靜心吧,讀書最忌諱如此心浮氣躁,非習文之道。”
檀溪之丟下了手中的兵書,不忿的說:“都怪王兄,我不愛看這種東西,卻非要我看這勞什子的兵書。”
“他去見王嫂了,只顧自己的濃情蜜意,卻把這些難題留給咱們兩個人,楊長史,你說這事情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可是楊長史並沒有站到他那一方,“二王子,世子做如此安排,那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就不要抱怨了,還是早早打起精神來做正事為好。”
檀溪之灰溜溜的拿起來了兵書,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不是,楊長史你做的還能理解,可是讓我每天還要看一個時辰兵書有什麼用?難道讓我去帶兵打仗?”
楊長史抬起頭來,神秘莫測的說:“或許世子真的有此打算,也說不準。”
檀溪之撓了撓腦袋,自己去帶兵打仗,王兄對自己是有多大的信心啊?
他對自己的認知倒是很準確,如果將軍只是一味躲在後方指揮士兵廝殺,自己卻貪生怕死,怕是難以服眾。
哪怕是看了千上萬本的兵書,也不能成為用兵如神的將軍,只會如趙括那般紙上談兵。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是檀逸之故意要磨一磨他的性子,要他改一改自己的莽撞行事作風,否則遲早要吃大虧。
因為當初西秦被大燕打敗時,身為嫡長子的檀逸之,直接被帶去大燕當了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