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她就聽說南越世子在街頭“乞討”。
“你是說,赫連鈺被南越王罰了?”
陳序答道:“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南越世子今早議事時,被從王宮裡趕了出來,而且還讓他不得回府,在街上游蕩三天,好好體會一下民生多艱,百姓不易。”
蕭易安疑問說:“知道是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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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不知,反正是世子因為什麼事情當眾頂撞了南越王,後者一氣之下,不准他再回世子府居住,還要讓他露宿街頭三天,試一試乞丐的生活。”
“這南越還真是有意思,這種場景在大燕可是絕對見不到的。”蕭易安說,“走,咱們去看看熱鬧。”
豈止是她想看,這個訊息已經在南越城內傳開了,幾乎所有閒著無事的百姓都聞訊前去觀看了。
不想太引人注意,蕭易安戴上了面紗,等她趕到的時候,外面圍觀的人群已經散開了一些,但裡面還是有人緊緊圍著,根本看不到什麼。
旁邊的酒樓趁機做起了生意,“二樓的位置,賣價了賣價了,三十兩!四十兩!五十兩!價錢不同風景不同,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嘞!”
要價這麼高,平民百姓是無福消受的,只能繼續選擇在人群裡擁擠著。
蕭易安帶著清漪來到了旁邊的酒樓,直接登上第二層樓,用五十兩銀子買下了一個角度最好的靠窗座位。
店小二收了錢後樂得跑開了,心想這下子可是賺翻了。
今日只是靠賣位置,比酒樓一個月賺的還多,真是一條發家致富的生財之道,恨不得讓赫連鈺這位世子再多在街上晃盪幾天,好讓大家財源廣進。
蕭易安和清漪坐下,怪不得這個位置賣的貴,觀賞角度正好對著赫連鈺,將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他穿著一身海青色的團蟒錦衣,隨意的躺在街頭,翹著二郎腿,一副混不在乎的模樣,似乎全然沒在意眾人的同情目光和低聲議論。
赫連鈺大概是想做出一副放蕩不羈的浪子模樣,可是因為年齡不大,沒能完全掩飾住真實的情緒,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心酸的悲傷。
畢竟是被自己的生父從王宮裡趕了出來,然後被丟到街上出醜給別人看,這種打擊,怕是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了。
蕭易安和清漪都是久經逝世的人,一眼就看出他那種埋藏在心底裡,流露在眉間的無奈和心酸情感。
兩人聽到鄰座的人議論說:
“哎,世子不知道又怎麼惹禍了,居然被罰露宿街頭三天,這也太慘了點吧!”
“誰說不是,世子這麼小小年紀就被罰了許多次了,唉,爹不疼,娘又不在身邊,連個天倫之樂都沒有,可真是苦了這孩子了。”
或許是因為考慮到從赫連鈺小時候孃親就不在身邊,南越王又廣納姬妾,根本不管教兒子,輿論大部分都是偏向世子這邊的。
赫連鈺大概也是被眾人看的煩了,索性就閉上雙眼,在街上呼呼大睡起來。
睡覺有什麼好看的,周邊圍觀的人覺得無趣,漸漸的散開了,看熱鬧的百姓們慢慢走開。
這場覺一下子就睡到了傍晚時分,天色漸漸的暗下來,赫連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下子,肚子還很應景的“咕嚕”“咕嚕”叫了兩聲,畢竟是一天沒進食,他實在是有些餓了。
他站起身來,卻突然想起自己是不能回世子府的,心灰意冷的垂下頭,氣得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
正好今晨出來的時候身上沒有帶銀兩,這個風頭上,估計也沒有酒樓敢賒他的賬,只能順著街道步伐懶散地向前走。
由於是傍晚時分,附近的百姓都回家做飯去了,街道上的行人不多,他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走著,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這麼走著消耗體力,赫連鈺的肚子反而更餓了。沒辦法,聞到百姓家裡的飯菜香味兒,也只能暗暗的忍耐下來,加快腳步離開。
等熬過了那段最餓的時刻,飢餓感慢慢消失。
赫連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反正不能去城外找母妃,如果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只能讓她擔心。
而且如果讓父王知道了,肯定會更加生氣,到時候估計這三天的時間要延長到三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