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逢此變故,不知是否換了主意,要收回成命另給他人了。
楚王的冷汗涔涔而落,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大塊棉花,發澀的難受。
“兒臣絕無此心,絕無此意,望父皇明鑑!”
他穩了穩心神,大聲辯解道:“兒臣與那道士素不相識,只是被人迷惑,這才一時之間迷了心智,愚昧不清,絕無任何不臣之心啊!”
此刻的御書房內只有皇上和楚王二人,其餘內監都在外面守著,這聲音在寬闊的書房內迴響,聽來如同繞樑般迴繞。
燕皇卻是冷冷一笑,這番解釋聽來極為蒼白,全是一堆廢話。
“你敢說自己別無他想,不曾覬覦皇位?為何那道士為相面時說你富貴至極,你非但不曾反駁此等大不敬之語,還沾沾自喜的賞賜給了他許多金銀,自以為真。
你不就是心懷叵測,才敢如此在自己臉上貼金嗎?你如今行事如此狂妄,當真讓朕失望,這麼多年竟然養育出了你這麼一個不忠不孝的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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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說一句,楚王就越發羞愧,垂著的頭就越低下去一點兒。
等說到最後,人已經垂首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了。
燕皇的目光愈發冷了,他感覺到了有人敢動搖自己的權威。
天下皆富貴至極的人只能有一個,而現在那個人就是自己,容不得任何人有不臣之心。
如果楚王是下凡的真龍,那他的父皇又算得了什麼?這樣赤裸裸的昭示野心,豈不是將皇上置於無物?
這樣的傳言,讓文武百官作何感想,天下萬民又有何想法,讓他的皇位怎麼能坐得安穩。
這樣想著,燕皇的眸光一點一點收緊,雙眼微微眯起,似是在考慮著如何處置此事。
此時,外面傳來內監總管李規的聲音,“貴妃娘娘,未得陛下召見,您不能進去。”
貴妃焦急的聲音響起,“那就請李總管代為通傳一聲,本宮要面見陛下!”
李規道:“這……陛下吩咐了,未經傳召,任何人不得擅入,老奴也做不了這個主啊……不然貴妃娘娘在殿外稍等片刻,過會兒老奴再行通報……”
貴妃收到訊息,知道陛下在裡面訓斥自己的兒子,就立刻趕來了,哪裡能安心在殿外等得下去。
當即衝著那道殿門喊道:“陛下,臣妾求見!”
燕皇將對話盡收耳底,冷哼一聲,貴妃肯定是來為這個不孝子求情了。
也不直接與她說話,只衝著外面吩咐李規道:“朕誰都不見,讓閒雜人等離開御書房。”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話裡的“閒雜人等”指的當然就是貴妃了。
李規尷尬的點點頭,應了一聲“是”。
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貴妃娘娘,剛才陛下的話您也聽到了,就別再為難老奴了吧。”
隨即,輕聲的勸慰說:“貴妃娘娘不必擔憂,父子哪有隔夜仇,陛下此時心頭正有怒氣,您越勸越適得其反,倒不如回宮耐心等待。”
貴妃聽了此言,覺得有些道理。
自己也是聽了訊息就接著趕了過來,越急越亂,反而沒個主意,貿然進入殿內容易觸怒龍顏。
現在還不如回宮等著,萬一有什麼不測,自己或許還能及時籌謀挽救。
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或許還會牽連到自己,還是等過後再來求情為妙。
可是當她僥倖要逃過一劫時,卻突然聽到了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咦,真是巧了,貴妃姐姐也是來求見陛下的嗎?”
貴妃看向來人,忍著性子,用一貫嬌滴滴的聲音道:“是,妹妹來的可真巧啊,只是陛下此刻有要事,誰都不見,怕是你要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