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看來,這已經是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可是蕭易安看起來仍舊不慌不忙,只是叮囑清漪道:“之前說的事情,你都要記住了吧。”
“是,一定按小姐所說的做。”
清漪說完後,面色湧上幾分擔憂之色,問道:“小姐,這次的麻煩有些大,會不會難以處理?”
圖謀不軌,可大可小,若是往大了說就等於“謀反”,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連一絲的錯處都讓人找不出來。
“涉及到這種罪名,無論真假,官員當然會詳細調查的,他們擔不起這責任的一絲疏漏。更何況是皇上下旨要查,這件事的確是有點棘手。”
即使彩蝶軒查不出什麼謀反的事,可蕭易安是其幕後老闆的真相,如果被毫無預兆的公佈在眾人面前,也會引起一陣不小的轟動。
蕭易安說著,從一個錦盒中拿出了支漢白玉筆,裝在自己的香囊裡。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彩蝶軒不過是小小的胭脂鋪子,裡面都是女流之輩,難道她們能動刀動槍,能大肆興兵造反嗎?這種事情是個有腦子的人想想就明白了,只要查不出什麼,我自然什麼罪過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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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如此,可是就怕有人在暗地裡下絆子。”清漪低聲道,“他如此做,是有備而來。”
“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蕭易安摸了摸香囊,略帶諷刺的說,“這次,怕是又要讓他失望了。”
她眼神堅定,緩緩地道:“咱們自己出去吧,別讓大理寺的人鬧進後宅,攪得大家不得安生。”
蕭易安想要走至前廳,然後去府外隨著大理寺的人離開。
這個訊息已經傳遍了蕭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無論長房和二房都是吃驚得很,連下人都覺得匪夷所思,五小姐聰慧異常,不像是公然違抗律法的笨人。
所以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反而都覺得是那個上奏的御史搞錯了,冤枉了自家小姐。
蕭易安還未走至府外,只見得二夫人唐若萱和二小姐蕭清韻正往這邊趕來,恐怕是來問個清楚的。
見了她,母女兩人都不曾掩飾眸中的驚訝之情。
“五妹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你竟然被御史參奏了一本,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是啊,五姐兒,這到底怎麼了,大理寺的人硬說是你牽扯到了案子裡,現在就堵在門口,要將你帶走問話,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還把你當了犯人不成!”
蕭易安見兩人著急,安撫道:“二嬸嬸,二姐姐,不用慌張,只是正常的審訊查案流程而已。這件事情與我無關,其中的確是有些小誤會,我去大理寺說清楚就好了,用不著太長時間。”
同是寧陽侯府的人,初聽得此事時,她們本就相信蕭易安不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此時聽當事人這麼一說,心裡的擔憂就完全放下了。
蕭清韻上前抓住她的說,“你如此說,就是對此事極有把握,我便放心了。雖然大理寺也不是什麼虎狼之所,但你此去要小心一些,行事謹慎些。”
她又走進一步,低聲道:“大理寺卿鍾漢朗和大理寺丞韓青都是科舉出身,前尚書左僕射周祈正是兩人的恩師,對前者有授業之恩,後者有保舉之恩。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不過太為難你的。”
蕭易安明白了她的意思,雖然大夫人周雲英已經病逝了,可是蕭家和周家沒有撕破臉,還是姻親,而且周雲英還是自己表面上的嫡母。
周祈是周雲英之父,等於蕭易安也與他沾親帶故,這便能有些情分在了。
“二姐姐說的,我知道了。”蕭易安回握住她的手,“只是如今時間緊張,我怕是來不及去德榮堂向祖母當面解釋了,還請二嬸嬸和二姐姐代我分辨幾句,別讓祖母受了小人流言蜚語的矇蔽。”
兩人都答應道:“你放心,這個自然。”
大理寺來人俱是身穿官服,為首之人禮數週全,客氣的道:“永嘉郡主,請您跟我們走一趟,事關……”
“不必多言,走就是了。”
蕭易安答應的乾脆利落,倒是讓來抓她的人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位侯府千金這麼好說話,他們來時還真擔心這位郡主會一哭二鬧的不肯走。
對方畢竟是有封號的郡主,又是個未出閣的女子,鬧將起來還真不好收場。
父親是紫金光祿大夫,叔父是吏部尚書,一門都是富貴之官,更何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種人得罪無益。
大理寺的人鬆了口氣,“既然郡主如此配合查案,那就不用戴枷銬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