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逸之嘆了一聲,“無相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都揹負著那些已經逝去的性命,所以活得更加辛苦。”
蕭易安自重生後,一直是為了自己報仇,清楚明白從沒有動搖。
所以她還真有些難以想象,如果自己要用後半生為另一個人報仇,究竟能否一直堅持下去,毫無怨言。
……
自從那晚過後,蕭易安便將那副畫像慎而慎之的收藏起來,連身邊人清漪都不知道有這東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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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公主的這幅畫像,在蕭易安心中至關重要,已經蓋過了蕭廷投靠西秦一事。
她對於前者,是小心珍重無比的仰望姿態,而對於後者,自然是帶著鄙夷和提防。
蕭廷無論做什麼,他在蕭易安的心目中早就名聲狼藉,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如今投靠西秦的事,不過又是一條輔以證明鐵證而已。
經過那日與鄭姨娘談過之後,對方顯然也已經開了竅。
開始對蕭廷的命令陰奉陽違,不敢和蕭易安做對爭鬥,把精力放在自己怎麼能更快坐上侯爺夫人的位置。
侯府內的事情處理完了,蕭易安暫時清閒不少。
或許是因為上次擺脫禁軍嚐到了甜頭,沒過多少,昭靈公主又再次來找她一同出行。
金陵城的街道上,兩旁店鋪林立,各種吃喝玩樂的場所不絕於盡,販夫走卒在沿街叫賣,百姓穿梭其間,到處都是一片繁華。
昭靈公主道:“蕭姐姐,今日我們去雙燕樓吧,都好久沒有去那裡了!有那麼幾道菜,連宮內的御廚都比不上那裡的手藝。”
蕭易安當然應允下來去雙燕樓,因為那裡的菜也很合自己的口味。
前世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后,吃慣了宮裡的那麼多山珍海味,她的舌頭也是被養刁了的,普通的菜色根本無法入眼。
金陵城那麼多的酒樓,在蕭易安看來值得稱讚的屈指可數,真正合胃口的菜色,數來數去也不過只有雙燕樓一家。
可是乘著的馬車才剛剛走到路中央,離雙燕樓還有幾步之遙時,卻發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
蕭易安聽到有一陣馬蹄聲從遠及近,離著自己的方向越來越近,甚至還有馬鞭呼嘯,又聽得一下哨聲,接著便是一串銀鈴般咯咯的女子笑聲。
蕭易安挑開車簾,卻發現原來是幾個異族打扮的人從旁邊經過,個個縱馬馳騁,堂而皇之的從人群中穿梭而過。
為首之人並不是什麼五大三粗的漢子,而是個正值韶華的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長得五官秀麗,雙眉間卻隱隱帶著一股英氣。
他們個個都騎術精湛,馬術甚至已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操縱隨心,左右靈活,即便是從眾人中穿梭過去,也不曾傷到旁人。
有時明明已經看到要撞上前面的人,他們卻突然握緊手中的韁繩撥了撥馬頭,輕輕鬆鬆的換了個斜方向,繼續策馬前行。
眼看著偏一寸就撞到別人,就突然成了擦肩而過,前面那人毫髮無傷。
當然,遇到這麼驚險的場景,百姓們即使沒有受傷卻也難免被嚇到,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恐。
於是有許多人高撥出聲,整條街道頓時混亂一片。
蕭易安看著這些人的穿衣打扮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之間說的語言嘰裡咕嚕的,更是有些耳熟。
片刻後突然想起來,這是突厥人的服飾!
此時,耳邊卻陡然聽到一個拔高音量的憤怒聲音。
“好大的膽子,膽敢在鬧市中縱馬!”
昭靈公主向來是個最好多管閒事的,喜歡打抱不平,更見不得別人公然違法亂紀欺壓百姓。
自從九皇子慕容暄從秦王被廢為庶民之後,沒有人再敢在街道上,如此肆無忌憚的揚鞭縱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