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能,更何況是對於一個容顏老去又沒有用處的女人,疏遠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鄭姨娘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一顆心已經七上八下的懸了起來。
她害怕的不是蕭廷,也不是蕭易安,而是對未知生活的恐懼,如同黑夜中的迷霧一般無法預見。
“不怎麼樣,我只是想給姨娘指一條明路罷了。”
蕭易安風輕雲淡的笑了,那笑容沒有一星半點的真實笑意,唇角禮貌性的微微勾起,眸中仍舊是一片冰冷,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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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你可以選擇去跟父親告狀,也可以選擇……跟我合作。”
鄭姨娘緊張地嚥了下口水,“什麼意思?”
“其實我和姨娘沒必要成為敵人,咱們各取所需,互不打擾。我不會一輩子都待在侯府,也沒辦法永遠賴在蕭家,即便是管家,還能再管幾年呢?”
蕭易安一字一句的道:“姨娘如果願意讓給我這兩年的時間,我還你整個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這篤定的話語,讓鄭姨娘的心頭一震,在不經意間有種情緒悄然滋長,然後慢慢地延伸進腦海。
她有些質疑的說:“等你出閣後,侯府的管家權不是一樣會落在我的手裡嗎?”
“是嗎?”蕭易安輕輕地挑起眉梢,帶著一種淡淡的嘲諷,“恐怕未必吧。”
“大夫人逝世還不足一年,父親現在就在姨娘的房裡偷偷納了新人,等到三年的喪期一過,你猜他會不會再娶一位繼室呢?”
“一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被迎娶進侯府的繼室,成為名正言順的侯爺夫人。與一個膝下無子的妾室而言,你猜父親會傾向於把管家權交給誰呢?姨娘,這樣簡單的問題,如此明顯不過的答案,都要我親口告訴你嗎?”
鄭姨娘張了張口,卻什麼話都沒能說出來。
因為蕭易安每一個字說的都對,她根本無法反駁。
“所以啊,姨娘如果選擇跟我合作,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等到將來新的侯府夫人進門,絕對會被踩在腳下,如同以前大夫人在時一樣,被人看輕和欺壓。唯一的區別就是,這次你將徹底沒了翻身的機會。”
蕭易安站起身來,走至她的面前,俯下身子,與對方貼近距離。
“希望姨娘能明白,審時度勢,識時務者方為俊傑。天下男子多薄倖,自己緊緊地把命運攥在手裡,可比依仗一個涼薄的男人好得多了,可行與不可行,你自己掂量著辦!”
鄭姨娘的眸中閃過一絲希冀,慘白的臉慢慢恢復了血色。
自從去年開始,這位被認為怯弱庸碌的五小姐脫胎換骨,一改往日的行事風格,突然成了寧陽侯府乃至整個金陵最矚目的人。
也是從那之後,大夫人屢屢碰壁,再怎麼費盡心思,還是一次次的栽在蕭易安的手裡。
更別說蕭玉茹,蕭瑾繡,還有蕭仕等人了,沒有一個能佔到半分便宜的,如今看看這鬥來鬥去的結果,竟是蕭易安大獲全勝。
一個出身不可提的庶女,居然能贏了自己的嫡母嫡姐,讓她們輸得一敗塗地,甚至趕出金陵落髮為尼,還大搖大擺的不受任何影響和譴責。
這話如果在一年前說出來,誰人能信?
前車之鑑,後事之師。或許,與蕭易安為敵,不如順從著與她合作。
鄭姨娘終究還是咬了咬唇,“你想要我怎麼做?”
“我希望,姨娘可以不要多加過問侯府的事務,只是在表面上應個景就可以了。我會讓你在父親面前交差,但你也不能侵害到我真正的利益。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擾。”
蕭易安緩緩的道:“我可以說服祖母,讓姨娘脫離妾室身份,扶正成為侯府夫人。最多兩年,我會離開寧陽侯府,到時候這管家權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你的手裡。”
“你……你真的能說動老夫人?”
鄭姨娘的雙手和衣角纏在一起,如果蕭老夫人能同意將自己扶正,那會成為至關重要的一個助力,名正言順又不失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