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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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蕭易安默默地念著最後一句,“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才恍然發現自己的心原來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她本以為經過前世與慕容晟的種種,早對男女之間的感情看得極淡了,甚至已經失望到將這些東西從自己的生命中剔除,今生更不會再被“情愛”二字所打動。
可是縱然騙得了別人,卻騙不過自己。
如果真的鐵石心腸,此刻就不會再次陷入無謂的煩惱當中,更不會隨心的想到這種字字情苦的相思詩句。
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那個人。
蕭易安突然覺得心頭一陣煩躁,他是西秦世子,單單論身份就不知有多少危機四伏,在金陵城中更是舉目皆敵,動輒便有性命之憂。
而自己與慕容晟的舊賬還未清算,大仇未報,卻在此刻陷入情關,豈非誤事?
況且自己又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還是寧陽侯府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將來如果與西秦對壘為敵,難道自己能撇下諾大的侯府去投奔於他?
那可是通敵大罪,如果就算不顧念自己,也總要顧念整個蕭家上下滿門的性命。
心中焦躁之下,蕭易安將自己剛才所寫的詩句猛然抓了起來,然後將紙張揉成一團,擲於地上。
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下自己心中不為人知的情感,就能抹去方才那種不安的負面情緒,能重新歸於平靜。
這時,清漪和心月兩人進來了。
清漪首先開口,“小姐,所有人的住處都安排妥當,靜慧師太已經定下一早舉行剃度儀式。”
剃度是代表著皈依佛門的一件大事,所以即便是蕭玉茹再怎麼百般的不情願,也需要在眾人面前於大殿上的金身佛像前落髮。
“好,我知道了。”
蕭易安想了想,或許現在急需找些事情分散心神,否則只能越想越亂。
“既然明天就要剃度了,那我今晚當然要去看看蕭玉茹,否則明日與紅塵斬斷牽掛,出家為尼後,這世上就再沒有這個名字了。”
她的目光從自己的兩個丫鬟身上游走,最終落在那個從始至終一言未發的人身上。
“清漪你回房休息吧,心月陪我去一趟。正好,我也有些話想對你講。”
說完,率先走出了房間,心月垂著頭跟了上去。
等到房內無人後,屋簷上有一人飄然而至,他身姿輕逸,如流風迴雪般悄然落下,一張過分俊逸的臉龐在月色下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他皺起了眉頭,然後撿起了那張被扔在地上的紙團。
靜靜的看完後,唇角緩緩勾出一抹笑意。
……
另一邊,蕭易安則已經到了蕭玉茹暫時所住的廂房。
因為等到明天過後,已經剃度出家的蕭玉茹便會變成寺內修行的尼姑,自然不能再住在廂房內,享受同等客人的待遇。
不過礙於她身份的特殊,也不會讓她與那些普通的尼姑住在一起,而是讓她單獨搬去山後的庵堂,靜修己過。
山後是陡峭的懸崖,蒼松密佈,別無退路。
而庵堂中只有幾個年老的尼姑,都是一把年紀半截身子埋在黃土的人了,絕不會受蕭玉茹的蠱惑,幫她逃離。
所以,蕭玉茹以後的幾十年,怕是沒有機會再踏出金泉寺一步了。
守在門外的兩個丫鬟見了蕭易安,連忙行禮,恭敬地齊聲道:“參見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