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嘛……
陳景書道:“殿下能夠這樣想就很好。”
可趙載桓亮晶晶的眼睛看著陳景書:“陳庶子懂的真多呀。”
很奇怪,陳景書除了規定的課業之外,很少再生硬的教他什麼聖賢道理,可趙載桓覺得,陳景書才是教了他最多道理的那個人。
陳景書道:“不過一點淺薄見解,殿下能想通就好了。”
他這樣說,反倒更是讓趙載桓覺得心中鼓鼓脹脹的驕傲。
我的陳庶子真好呀!
陳景書可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又刷了一波好感度,此刻他心裡想的卻是王獻。
固然王獻這事是可以作‘雙贏’局面的,但王獻之前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呢?
王獻不知道。
在兩天之後,不管是陳景書還是趙載桓都確定了這件事情。
至少王獻不是帶著什麼任務來的,就算說要有什麼任務,那也不過是交好太子罷了。
而陳景書發現,比起其他人抓住一切機會對趙載桓討好,王獻反倒是抓住一切機會努力學習。
作為太子的伴讀,自然東宮的先生們教太子的時候也得教他們的,這師資力量比王家族學可好太多了。
再說了,族學裡難免有奇奇怪怪的人物,哪怕是王家的族學能說比賈家之類的好,但也不過是烏七八糟的事情少一些罷了,並沒有太大的本質不同。
東宮就完全不一樣了。
陳景書覺得,比起去太子面前晃悠,王獻更喜歡往他面前晃悠。
這兩天他時常能夠在辦公到了一半的時候,一抬頭就看到那孩子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眼中充滿期待,等陳景書看過去,就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陳景書:“……”
兄dei,你贏了。
於是在趙載桓之外,陳景書對王獻的課業也就不免多上了幾分心思。
總歸他也不討厭這樣認真好學的孩子。
後來見王獻寫字有些‘陳氏’風格,得知他不僅很喜歡陳孝祖的字,也很喜歡陳景書自己的,陳景書還特意送了他自己以前用的字帖呢,甚至對王獻表示,以後課業上有什麼問題,除了平日在東宮,哪怕是在外頭,他也可以去陳府請教。
王獻自然大為驚喜。
趙載桓不開心了。
尤其是當他發現沒多久王獻最開始帶的那套新書不用了,反而用起了舊書。
少年太子對著身邊不遠的靦腆少年抬了抬下巴:“孤要看你的書!”
王獻頓時有些困惑:“殿下?”
趙載桓卻不願意跟他說太多,他之前眼尖看到那舊書上有字跡,字跡不像是王獻的,反而像是陳景書的。
便幹脆把自己手裡的書丟過去:“你用孤這本,把你的給孤!”
王獻無法,只好把手裡的舊書遞給趙載桓。
說是舊書,實際上書籍保護的非常好,可見主人原本也是十分愛惜的,除了常年累月時常翻動難免帶來的一點磨損之外,這本書沒有任何破舊的地方。
當然,舊書的可貴之處不在於舊,而在於上頭原本主人寫的批註。
這也是很時候會有明明買得起新書,卻還是一家幾代人用同一本書的原因,哪怕是重新抄錄,也會悉心的把批註心得都給抄上。
王獻的舊書上就有批註。
而那字跡不是陳景書的又是誰的?
趙載桓看多了陳景書的字跡,簡直能夠一眼認出來。
這書上的字雖有些稚嫩,但確確實實就是陳景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