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領旨後退下了,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蘇瑾歌,因為蘇瑾歌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天色已晚,不如先回伯府休息一晚。”雖然蘇瑾歌對他無情無義,可他們至少有著十年的夫妻情分。把一個女人半夜身無分文趕出家門,不是他應該做的事情。
“不用了。”蘇瑾歌說:“今後我如何不是你該管的。你該回去看看你侄子侄女,要不然會發生什麼事……”
她不懷好意笑著說。
徐洲擰眉,他不相信蘇瑾歌會下狠手,可還是很擔心侄子侄女。思索片刻還是垂頭走了。
“等等,徐愛卿,明日記得搬家,朕給你另外賜了府第。”
徐洲看著但在皇帝身邊抑制不住笑容的蘇瑾歌,立刻明白此事與她有關。他悵然應下,心中卻突然起了一個念頭,瑾歌何時於皇帝這般親密,讓皇帝事事向著她,莫不是?
他眉心一跳,立馬按下心中大逆不道的念頭。最後拱手對蘇瑾歌說了一句:“你好自為之。”
皇帝雖年富力強,又威嚴端肅,的確很能引起女子的好感。可皇帝和皇后朝夕相伴十八載,又生下三兒一女,蘇瑾歌要是有了攀龍附鳳的念頭,不說皇后不舒服,就是皇帝一干部下也不見得同意。
一是皇后素有賢名,很得當時同皇帝一起打天下的一干兄弟的敬重,那些人現在俱身居高位,已經成了太子的有力後盾。二是蘇瑾歌身份尷尬,之前是鎮遠侯的妻子,現在入了後宮,皇帝落得個強奪臣妻的罵名,與他開國大帝的名聲有損。
怕是她一番打算要落空。
徐洲心中湧起一股陣痛,他覺得他和蘇瑾歌十年來互相扶持,舉案齊眉,算是大多數同僚中中夫妻的模範。蘇瑾歌到底是什麼時候生的外心,他竟一點不知道。
徐洲心情不好,也不想回府,半夜敲開一位戰亂中喪妻的同僚的家門,兩個失意人飲了一夜的苦酒。
皇帝在徐洲走後問蘇瑾歌:“你說的寶藏可是真的?”
“臣以項上人頭擔保,臣所說句句屬實。要是不實,也不敢來給您彙報。”蘇瑾歌一本正經說。
皇帝笑了,心情愉悅。
周朝初立,百廢待興。先前抄家得到的財寶已經在戰爭中用得七七八八。六部初建,哪個部門都要用錢。為了籠絡民心,他下旨大赦天下減免了周朝民眾三年的稅賦。國庫只進不出,實在是窮。
這時候蘇瑾歌說找到寶藏,就彷彿一場及時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如果查證屬實,朕必記你首功。”
“謝陛下。”
皇帝連夜叫來工部尚書戶部尚書商量怎麼開啟寶藏,意思很清楚,這寶藏要交到國庫。戶部尚書工部尚書都是皇帝提拔出來的,聽了這話不免又感嘆一番皇上仁德。
這邊徐勇在熟悉的時間趕到大廳,往常,叔叔和弟弟妹妹早就來到這兒,嬸嬸也會端來飯菜,一家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親熱的聊天吃飯。在戰爭中一家人能湊齊是很不容易的事,新朝建立後才好,還沒一個月呢,今天他們都去哪兒了?
問了小廝才知道叔叔被陛下宣進宮了,嬸嬸這時候沒做飯一定出了事。可是鎮遠侯府只有兩個小廝,一遇到事竟然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徐勇和修剪花叢的小廝只好在諾大的鎮遠侯府裡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