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蘇瑾歌這般自棄,徐洲心裡也不舒服。“夫人,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何必說這樣的話讓你我都傷心。”
蘇瑾歌垂著頭撥弄手腕的銀鐲,這是第一次見面徐洲送給她的,十年過去,依舊光亮如新,可見主人對它的愛護。
“我已經找御醫把了脈,這輩子是生不出孩子了。你對我怎樣我知道,乾脆咱們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我也不耽誤你綿延子嗣。不過最後給你提個建議,你大嫂蛇蠍心腸,你怎麼知道她有沒有給你下藥?萬一鎮遠侯這一脈,到你這兒就斷絕,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好意?”
“陛下,臣婦實在擔心,不如給徐洲也把個脈?”
“夫人!”
“準了。”
在一旁侍立著的御醫走上前捏著徐洲的手腕陷入沉思,表情忽喜忽悲,好一會兒才放下手來。
“怎麼樣?”皇上問。
“回陛下,鎮遠侯身體確有中毒跡象,這毒隱藏了十多年,於……於子嗣有礙呀!”
“徐愛卿……”皇上憐惜的看了他一眼,家門不幸,實在家門不幸啊。
“果然。”蘇瑾歌拍手:“陛下,懇請陛下下旨,允我與徐洲和離。”
徐洲被大大的震撼了,眼睛和木雕一樣呆滯,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徐夫人,此事與徐愛卿無關,你再考慮考慮?”皇帝說,這一對也是多災多難,男的女的都被前面的大嫂下毒,乾脆就湊合在一起過得了。
“陛下,徐家家風如此狠毒,前面大嫂生的孩子就算經過我十年教導,也像足了他們母親。呆在那樣的家庭,臣婦擔心有一天……”瞥了一眼徐洲:“沒在戰場上被敵人殺死,反而在陰溝裡翻船。”
徐洲終於反應過來,立刻跪地懇求:“陛下,此事是臣治家不嚴,是臣之過,請陛下千萬饒他們一條性命。”
蘇瑾歌大笑:“陛下,您看,這樣的徐家,我待著還幹什麼?您看在臣婦為陛下的江山鞍前馬後的份上,放臣婦一條生路吧!”
“大膽!”皇帝身邊的太監立刻喝道。在皇帝身邊大笑又說了這樣大不敬的話,念在蘇瑾歌鎮遠侯夫人的份上,也應該施以杖刑。
“退下。”皇帝對身邊的太監說。
“陛下,經過這一遭想必您也看明白了,說我不孝也好,說我不慈也罷。臣婦今天鐵了心要合理,和離之後徐洲是否要保他那對蛇蠍心腸的侄子侄女,與我無關。”
皇帝看明白了,問:“徐愛卿,你是想要徐夫人狀告你侄子侄女不孝,京兆尹判他們秋後處斬,還是和徐夫人和離,徐夫人撤了狀子?”
徐洲手握成拳,拳頭佈滿青筋,陷入艱難的掙扎。
一邊蘇瑾歌還含笑看著他,那笑中帶著雲淡風輕,對他無恨無怨。徐洲心頭一滯,蘇瑾歌已經不把他放在心裡了。
最終他說:“臣謹遵陛下旨意。”
蘇瑾歌冷笑一聲,摘下手中的銀鐲子甩到徐洲臉上:“我不欠你的了。”
徐洲拾起鐲子,眼中一片酸辛。十年夫妻,怎麼就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