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回頭就給您送去。”
“什麼叫給我送去?是給瑾歌買衣服的錢,你這樣說莫不是讓別人誤導我們家老李受賄?”
“不敢不敢。”
“行了,看了一場大戲,大家都沒心情談論文學了,何況今天是蘇夫人的祭日,蘇先生,不如我們去祭拜祭拜,也好讓蘇夫人知道,瑾歌認了我當乾孃。”司長夫人提議。
“這是應有之義。”蘇天賜回答。扭頭朝阿綠說:“趕快讓管家準備好祭品,好迎接大家。”
阿綠點頭走了,好一會兒管家才過來,俯在蘇天賜耳邊悄聲道:“老爺,家裡沒有夫人的牌位。”
“去問問大小姐有沒有,沒有就讓老張刻一個。”臨到用時竟然找不到牌位,也不知道江曼青怎麼管家的,蘇天賜很惱怒,今天這一切用不了多久就會傳的人盡皆知。江曼青苛待大小姐,偷先頭夫人的嫁妝,長久以來積攢的好形象一朝破壞,還會讓明珠形象受到影響。
外界人會怎麼看待他蘇家,一想到這裡,蘇天賜恨不得暈倒算了,可是這麼多的賓客看著,暈倒也無濟於事,還會火上澆油。為今之計,只有讓江曼青在瑾歌母親牌位前面磕頭認錯,希望能減輕一些輿論影響。
司長夫人得了一個乾女兒,又狠狠地出了一次風頭,把江曼青清高的臉面打的稀碎,現在正是高興的時候,面對蘇瑾歌就多了三分憐愛,拉著她的手耐心的說話。
眾人眼光不時掃過蘇家人,口中議論紛紛。蘇明珠嫌丟人,早就跑走了,蘇天賜要接待客人,接觸到他們視線的時候只能尷尬的笑笑,心裡對江曼青更加惱怒。
雖然罪魁禍首是蘇瑾歌,可他發現自己大女兒長的這麼漂亮,又有司長夫人做靠山,前程不可限量。此刻他還嫌對蘇瑾歌補償的不夠,怕蘇瑾歌怨恨他,怎麼可能怪她呢。
“瑾歌可曾讀過什麼書?”司長夫人拉著蘇瑾歌的手問。
“只讀過母親留下的幾本啟蒙書籍。”蘇瑾歌歉意的笑。彷彿覺得自己這麼愚鈍一定給乾孃丟人了。
司長夫人有兩個女兒,一樣的活潑外向,如今見到蘇瑾歌這樣羞怯嫻靜的女孩子,新奇的不得了。“只讀過那些書就能把當場的大多數人駁倒,真該讓那些自命不凡的讀書人看看,知識誰都能學,腦子可不是誰都能長的。一個個的自命清高,覺得誰都得捧著,也不知道哪兒來那麼大的臉。”
蘇瑾歌歉意的笑了笑,也不接話。周圍人對她的印象更好了,正派一點的人家都覺得小姑娘就應該這樣貞靜,成天混在男人堆裡被人捧著,又不是交際花。
顯然,和司長夫人能走到一起的,思想都很一致,大家看蘇瑾歌都很順眼。
一個警察局長的太太就附和道:“是啊,現在的姑娘家不是說不能學西洋文化,可總得用咱們老祖宗的文化把底子打好,不然就像我們老胡見過的商人,孩子沒開始說話就送到外頭,十幾年後帶回來一看,糟,一句中文都不會說,還學荷里活的明星們把頭燙成獅子卷,衣服能有多『露』就穿多『露』,除了黑眼珠子,完全看不出是咱們中國人。”
司長夫人身邊頓時笑倒了一大片人,都拿著手絹扇子捂著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家笑過之後,局長夫人又說:“接下來才可樂呢,那女孩子被領到『奶』『奶』身邊見禮,老太太正抽水煙抽的『迷』糊,就聽到一聲怪模怪樣的‘各軟的媽’granda),抬頭一看,呦,哪來的妖怪!老太太煙都掉到地上,癱在床上嚇得不輕。”
“那可真是,就算咱們看到『露』大胸脯蹦蹦跳跳的女孩子也嚇一跳,更別說老人家了。”
說完大家又笑了。
西洋音樂悠揚動聽,曲調婉轉。被管家通知換一首葬禮上放的歌,指揮是個紅『毛』大鼻子的外國人,跟管家艱難交流了一番,很爽快的換上莫扎特的安魂曲。當然,出場費也翻了三番。
莊嚴肅穆的曲調一出,大家總算有了點沉重的心情。不過,更多的是沉浸在音樂中,停在原地不自覺睜大雙眼。指揮一看大受鼓舞,揮舞的手臂動作更加有力,讓聽得人彷彿一直在攀登高峰。
“這麼美妙的音樂,竟然只是背景樂,暴殄天物啊,莫扎特的交響曲值得所有人站著去聽!”許大畫家文鄒鄒的說,對於眾人重點不在音樂身上感到十分憤怒。
“咱們不正是站著聽的嗎?”有人笑著說。
許大畫家被問住了,無話可說,大失面子,只能悲憤的嘆一口氣,表達對人們不重視偉大音樂的憤慨。
司長夫人笑著說:“瑾歌以後可不能學姓許的畫家,不過在巴黎呆了一年,從此處處以巴黎人自居,對著國人趾高氣昂,對著黃『毛』的外國人跪『舔』,恨不得自己的祖宗是外國人。
前幾年還把香港過來的一個混血女人當繆斯女神,非要給人家畫『裸』照,說是人體藝術,號召大家為藝術獻身。譁眾取寵,真是可笑!”
“是啊,也不知道蘇家都請的是什麼人,一個個的一點本事沒有,還不如去外國學農業的,起碼能做點實事。”局長夫人說。
另一位交通部的夫人也說:“我們家當家的也說過實業救國,可沒說過筆桿子救國。”
“說的對,誰不知道蘇家的德『性』,來的文人們只能算三流,好的文章不寫,只會鼓動學生運動,我們家老胡一到學生運動的時候就緊張的不得了,有學生受傷了上頭要問責,上頭讓咱們做的,咱也不能不做,可一出動警察,就被學生罵賣國賊。你瞧瞧,我們容易嗎!”
“誰都不容易啊,汪曼青不是也搶了瑾歌母親的位置,這事要早二十年,也是浸豬籠下水牢的貨『色』。”
“可現在男人們就喜歡新式女子,咱們能怎麼辦呢。”局長夫人無奈的說。“李太太,您大女兒去年才出的國吧。”
“是啊,那丫頭本事大,考上了公費留學,我在她走的時候就說過,有學本事報國的心是好的,可要是學那些洋鬼子的做派,回來看我不打斷她的腿。哎呦,聽我們說了這麼多,瑾歌會不會無聊。”
“沒有的事,我在院裡關了十多年,就想多聽一點外面的事,聽乾孃講話能讓我長不少見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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