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距離京城十分遙遠,楊家的長輩最高官職只有正四品,但家大業大,成才的子弟不少,都在一些有實權的位置上。
真不知姜老夫人到底不滿意娘親哪一點。
守孝的三年,舅家逢年過節都會送豐厚的節禮過來,讓府裡的下人不敢小瞧他們兄妹。
姜檸寶對舅家的觀感極好。
“走水路的話,應該能及時趕到。”姜瑾沉吟道。
“除了城門口,我會派些人去碼頭守著。”姜檸寶想了想道,如果舅舅舅媽他們能夠及時趕到,也是一樁值得高興的事。
姜瑾點點頭。
兄妹倆說了些體己話後就散了。
翌日,姜檸寶抱著大哥塞給她的一罐子紙星星,目送大哥上馬車,看著護送大哥的護衛護真馬車離開她的視線,眼裡劃過一絲不捨和失落。
壽金堂主屋
姜老夫人靠坐在軟榻上,閉著雙眼,幾個貌美如花的婢女給老夫人捶腿,心腹婢女紅杏則熟稔的給老夫人揉肩,順嘴說了三少爺今日離府的訊息。
得知三孫子離開了,老夫人睜開雙眼,神色淡淡:“離開了也好,省得待在府裡礙眼。”
紅杏心裡一嘆,繼續給老夫人揉肩。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住在西院的兩位嬤嬤這幾天從未出來過嗎?”片刻後,姜老夫人突然冒出這一句,語氣裡透著濃濃的不甘心。
紅杏低頭回道:“是的,老夫人。”
“肯定是四丫頭搗的鬼,生怕她們會答應我的請求將兩位嬤嬤拘束在院子裡。”姜老夫人的聲音滿是無力的憤怒。
“老夫人,您忘了定國公派人傳達的話……”紅杏小聲的提醒。
姜老夫人神色陡然沉了下來,滿心的陰鬱煩悶,不再提兩位嬤嬤的事,這些天,府裡來了好幾個看她笑話的老家夥,老夫人心裡恨透了告狀的四孫女。
只是到時還要借四孫女為五孫女造勢,姜老夫人也不想將關系鬧的太僵。
“紅杏,去我的庫房拿一套金鑲玉紅寶石頭飾送給四姑娘。”
紅杏一愣,連忙低頭恭敬應道:“是,老夫人。”說完,她起身去了庫房,庫房的鑰匙就在她身上,紅杏很容易就將裝著金鑲玉紅寶石頭飾的首飾匣子拿了出來。
姜檸寶剛從兩位嬤嬤那裡學完規矩禮儀回來,喝了一口茶準備閉目休憩一番,就聽春喜稟告老夫人的心腹婢女紅杏過來了。
姜檸寶眉心微蹙:“讓她進來。”
紅杏捧了一個精緻的匣子進來,朝姜檸寶微微福身,雙手將匣子奉上:“四姑娘,這是老夫人送您的首飾。”
“祖母送給我的?”
姜檸寶震驚,這才幾天時間,姜老夫人卻突然送她頭飾,這是什麼意思,她瞅了一眼匣子,示意春樂將匣子接過來,等春樂將匣子交到她手裡,姜檸寶開啟一看,竟然是一套金鑲玉紅寶石頭飾。
這套頭飾十分貴重。
姜檸寶沉默片刻,目光定在紅杏身上:“紅杏,祖母為何突然送我貴重的頭飾?”
紅杏恭敬的搖頭:“奴婢不知,姑娘可以去問老夫人。”
姜檸寶神色淡淡的合上匣子,將匣子交給一旁的春喜,深深的看了紅杏一眼,揮了揮手:“這頭飾我收下了,你回去複命吧。”
紅杏沒說什麼,福身離去。
姜檸寶卻一臉若有所思,不知姜老夫人這番舉動有何深意。
“姑娘,您真的收下老夫人送的頭飾?”春喜愁眉苦臉的捧著匣子,只覺這匣子頗為燙手。
姜檸寶輕笑一聲,眼眸波光瀲灩:“我爹為伯府掙下偌大的家業,最後全落到大伯手中,不就是一套金鑲玉紅寶石頭飾,為何不收?”
春喜一想也是,便安心的將首飾匣子放在梳妝臺上。
距離賜婚到現在,一晃大半個月過去了,姜老夫人什麼動靜都沒有,估計那套頭飾是用來安撫她的,姜檸寶便將此事放下,抓緊時間跟兩位嬤嬤學習。
這日,定國公府來人了,告知姜檸寶嫁衣已繡好,請她到定國公府一趟。
姜檸寶驚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