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姜老夫人被定國公派人敲打過後,姜老夫人再也沒有召見過姜檸寶一次,長寧伯亦是如此。
姜檸寶樂得維持現狀。
白天和兩位嬤嬤學習禮儀規矩,人情世故,夜晚和國公爺書信交流,除非必要,都不會出西院的大門,日子過的充實快樂。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大哥姜瑾明日要回青山書院,下次回府的日子是姜檸寶出嫁之日。
離開前的這一日晚上,姜檸寶的屋子燭火通明。
姜檸寶和大哥姜瑾在屋裡敘話。
“哥,這裡是一萬兩銀票,不許拒絕,你當初將娘親的嫁妝都交到我手裡,手裡肯定沒餘錢,伯府的幾十兩銀子月錢,估計也沒到你手裡。”
姜檸寶面帶微笑,不容置喙的將一匣子銀票推到姜瑾面前。
兩日前,姜檸寶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壇壇效果不一的藥酒和花釀裝到了鋪滿細軟的幹草的木質大箱子裡,讓大哥帶去書院。
除了藥酒和花釀,姜檸寶還讓繡坊給大哥做了好幾套新衣袍。
現在是送銀票,娘親楊氏的嫁妝都在她手中,每年的産出都有豐厚的收入,這些姜檸寶都一一記錄在冊,等爹孃回來後,她會交回到娘親手中。
以後這一切都是留給大哥的。
這一點,姜檸寶沒有告知大哥,別以為她不知,祖母會將娘親的嫁妝交到她手中,大哥在裡頭出了力。
她記得當初祖母將娘親的嫁妝交給她前,外祖家來了人,應該是大哥請來的。
伯府雖說富裕,但姜老夫人如果以替姜檸寶保管其親孃的嫁妝為由,每年的豐厚産出肯定自己收入囊中,不會交到她手中。
按規矩,娘親的嫁妝他們兄妹都有份,但大哥全交給了她,自己的私庫只有爹當初留下不足千兩的銀子和自己名下一個莊子。
爹名下的産業在他‘遇難’後被祖母和大房以都是伯府的産業為由收回到公中,可以說他們二房兩兄妹除了娘親的嫁妝外,明面上一點産業都沒有。
這次出嫁,姜檸寶沒準備動用娘親的嫁妝,她的晉江茶館兩個月賺的銀子都比整個伯府一年的收入還多。
哪怕分了五成利出去做善事,剩下的五成都是一個極為驚人的數字,更別說遍佈大越朝的田地莊子鋪子地契。
連定國公知道後,都忍不住震驚。
可以說姜檸寶財大氣粗,不差銀子,嫁妝的置辦事宜已經交給姚掌櫃,加上定國公府當初下的聘禮,她的嫁妝豐厚無比。
“檸寶,兩個月前,你給了哥五千兩銀票,哥在書院裡讀書,都沒怎麼花銷,這一萬兩你留著當嫁妝銀子。”姜瑾無奈的瞅了檸寶一眼。
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伯府半年的總開銷也就這麼多銀子,當時檸寶生怕他拒絕,特意將錢匣子藏在一個裝了酒壇子的木箱裡,然後交給他一個荷包,慎重叮囑他到了書院再拆開看。
姜瑾回想起檸寶做的事,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動,這一回卻光明正大的給他塞錢,還是足足一萬兩銀票。
他的妹妹喲。
估計除了他這個哥哥,大房和祖母都不知檸寶是府裡家底最豐厚的姑娘。
“哥,作為男人,手裡不能沒一點銀子,我名下還有晉江茶館,日進鬥金,慕名前來的富商極多,每月的進項都有上千兩,六年來,我都不知自己攢了多少家底。”
“況且,孃的嫁妝每年産出亦不少,這裡也有大哥的一份。”
姜檸寶不容分說,直接將匣子硬是塞到大哥手中。
大哥真是傻的令人心疼,什麼都想著她這個妹妹,也不想想自己手裡的銀子只是她豐厚家底的一點零頭。
幸好她早有準備,暗地裡用大哥的名字買了不少田地莊子,想到放置在匣子裡一大疊寫了大哥名字的地契,姜檸寶心情頗為愉悅。
姜瑾揉了揉檸寶的腦袋,無奈的收下這一萬兩銀票,暗自決定在檸寶出嫁的時候送回給她當嫁妝銀。
兄妹兩人都在為對方著想。
“檸寶,哥明日離開,你自己一個人在府裡小心些。”姜瑾想到二房的糟心處境,俊臉上滿是擔心,心裡恨不得檸寶今日就嫁給定國公。
姜檸寶笑著給大哥倒了盞茶:“哥,你之前不在府裡,我一個人還不是應對得好好的,如今院子裡還有兩位嬤嬤呢。”
姜瑾:“……”
是啊,他竟然忘了檸寶還有兩位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心裡的擔心散去了不少。
“檸寶,舅舅舅媽他們應該會趕過來送你出嫁。”姜瑾喝了口茶,猛地想起自己忘了這事,趕緊將這事告知檸寶。
姜檸寶一愣:“哥,我的婚期在五月初一,聖旨賜婚的訊息傳到徐州至少需要十天,且舅舅他們來京城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趕不及過來。”
當初爹孃是古代版的自由戀愛,她爹不顧姜老夫人的反對,一意孤行娶了她娘親,娘親楊氏的孃家是大越朝富庶之地——徐州當地有名的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