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見到您,儂家甚是歡喜,一想到您是儂家的未來夫君,心就一直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儂家感覺它生病了,病入膏肓,除了您,無藥可救,國公爺,儂家明日可以上門求藥嗎?
記得一定要儂家回信。
您最愛的未婚妻檸寶
這小姑娘真是……真是不矜持。
定國公謝珩努力忽略熱氣上湧的俊臉,面無表情的想道,但腦子裡卻控制不住浮現出今日下聘時,小姑娘朝她眨眼俏皮一笑的模樣,只覺自己心口砰砰直跳,彷彿有什麼呼之欲出。
謝七剛好瞅到主子手抖的一瞬間,瞪大眼睛,心裡像被貓撓了一般,好想偷看姜四小姐在信裡寫了什麼,讓向來穩如泰山,冷冰冰的主子竟然失態了。
但他不敢。
看完信後,定國公謝珩鬼使神差的將這信箋放入案桌旁的一個空匣子裡,莫名伸手按了一下心口,隱約感覺到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的心也生病了,跳得太快,有點不正常。
等他撫摸手腕的佛珠手串冷靜下來後,想起小姑娘說要回信,定國公謝珩冷硬英俊的面上浮現一絲遲疑,半晌,他終於攤開信箋,執起狼毫點了墨,坐直身體,認真嚴肅的寫回信。
在信箋寫下言簡意賅的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已閱,同意。
然後在下方簽下自己的大名,習慣性的拿起印章正欲蓋章,卻發現不是在批閱摺子,定國公手一僵,若無其事的將手中的印章放回原位。
等墨跡幹涸,定國公拿起信箋正欲裝入信封,目光卻落在信箋下方留下的兩個字‘謝珩’,劍眉不自覺的蹙起,感覺像是缺了點什麼。
想到小姑娘寫的是‘您最愛的未婚妻檸寶’,定國公謝珩再次遲疑,握緊手中的狼毫,遲遲不下筆,最後,他一臉嚴肅在信箋下方的名字前新增了‘你最愛的未婚夫’七個字。
多了七個字,似乎順眼了許多。
定國公謝珩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悅,他將信箋摺好放入信封裡封好,抬起稜角分明的俊臉看向謝七,聲音低沉冰冷。
“將這封信送到姜四小姐手中。”
“主子,天黑了,屬下走正門還是翻牆?”謝七接過封好的信封,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
話一出,謝七就感覺到屋子裡的溫度驟降,宛如置身冰天雪地般,冰冷刺骨,冷得他禁不住白了臉,恨不得自打嘴巴,讓你嘴快。
姜四小姐可是未來的主母,她院子的牆,是他一個下屬能翻的嗎?
定國公沉默了半晌,淡聲道:“翻牆。”
謝七震驚:“……”
那可是長寧伯府,姜四小姐就住在裡面,真的要翻牆進去?
“翻伯府的牆,在姜四小姐住的院子門後交給她即可。”定國公銳利冰冷的眼眸盯著謝七,冷冰冰的語氣透著一抹他自己都忽略的警告。
“屬下明白。”謝七抹了把汗,恭敬道。
“去吧。”
國公爺冷冰冰看了謝七一眼,拿起案桌上的摺子翻閱起來,燭光映照出國公爺冰冷嚴肅的面容。
與他剛進來時看到的一幕相差無幾,但謝七發現,國公爺身上的氣息似乎有點奇怪。
等謝七離去,屋內靜寂無聲,只有燭火燃燒時啪啪聲響。
定國公謝珩突然放下手中的摺子,目光定在一旁的匣子上,匣子裡放了小姑娘寫的信,一想到信箋的內容,平穩的心跳再次紊亂,耳根悄然發燙。
“最近心跳動太過頻繁,難道我患上了心疾?” 定國公劍眉緊蹙,煞氣彌漫的雙眼閃過一絲疑惑,“小姑娘好像也有心疾,明日叫太醫到府診斷一下。”
自認尋到了心跳不正常的原因,定國公整個人恢複了冷靜。
……
夜涼如水,月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