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拽入那深淵的人之中,還有她的親姐姐。
於是三年來,她再也無法翻身,銷聲匿跡。
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
大家幾乎都快忘記了有這麼個人,曾經代表著天辰的門面,拉動著巨大的流量。
她的臉消失在兩道電梯門之間,寂寥又隱忍。
尹琛眼眶泛著酸,他只能兀自感慨,卻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也是這樣。
。
晚風撩人,涼意陣陣。
她將家裡簡單收拾了番,心生煩悶,披了件外套便到陽臺吹風。
夜色將她擁住,和著身後柔和的光,葳蕤成一道溫柔的剪影。
才站定,聽見聲熟悉的貓叫。
一回頭,皮球臥在隔壁的陽臺邊沿,對她呲牙咧嘴。
她逗它,說:“危不危險啊,趴在這裡?”
說罷便後悔了:它哪裡聽得懂她說話。
“你還知道危險?”
清朗的男聲灌入她耳。
顧宗讓過來,沒好氣地責斥,隨手一把抱起皮球,它涼絲絲的毛貼著他的掌心,驀地撒手一鬆,將它趕入家裡去。
想起晚上的那朵白花花的蝦仁,她胃裡抽了一抽,意外地沒反駁他。
顧宗讓好像也揣著心事,指間一點猩紅火光,夾了支煙放在唇邊,悶悶地吐著煙圈。
他側影溫潤柔和,線條明朗。
她不由得看呆了眼。
他用無名指輕輕在煙支上撣著,半截煙灰落下去,被風吹散,飄了個沒影兒。
感受到她在看自己,他皺皺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突然問:“你在學校抽煙嗎?”
“不。”
他悶聲回答,忽的又吐出一圈煙。
喉間微微一哽,心事重重。
“為什麼?”
“以身作則。”
他側臉迎著月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他的鼻樑筆挺,綿延上去,風捲起的頭發掃過他光潔平滑的額頭,露出兩道粗黑的眉毛,顯得整個人嚴肅許多。
他眼眸幽深,黑黢黢的,蒙著層霧氣,要與這夜色揉成一體。
她也覺得他們之間也無話可說,默默地別過頭去。
風掠著她的發,鬱結之氣一掃而光,舒爽極了。
半晌,越是聞到那煙味兒,她越饞得緊。
喉中滋味熱辣,揚手伸過去:“能……給我一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