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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有人之前已經進入過這裡……”
就在楊燁站起身招手讓眾人聚過去時,突變發生了。轟隆隆的聲音從山體外部穿過來,像悶雷一樣在洞內回響著。
“是雷嗎?這麼大!”二鼻子捂住耳朵,覺得腦袋有些嗡嗡叫。
“不對!他們真的開始炸山了!”商雪榕從小就聽著槍炮的聲音長大,盡管這聲音在傳播中變了形,她也能準確地猜出來。
與聲音幾乎同時到來的,是整個山體的震顫。地面不斷晃動,有山石和土塊不斷從洞頂落下,力道之大,直接將兵俑壓碎了,露出破損的金片和黝黑的人骨。
“到角落去!蹲下!抱……”張保慶的話消失在接連響起的巨大的轟鳴中。
菜瓜正大喊著二鼻子和張保慶的名字,二鼻子速度很快,躲躲閃閃地跑到他姐身邊。兩人距牆角很遠,根本無法冒險跑過去,只能就近蹲在兩個倒下的兵俑中間,與楊燁的位置不遠。楊燁不幸的被倒下的兵俑砸傷了胳膊和腳裸,正捂著傷口蹲在原來的位置無法移動。商雪榕看到後,迅速從圓臺上下來,將楊燁扶到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他們帶了多少□□!”楊燁的聲音幾乎淹沒在山洞的轟鳴和碎石砸下的聲音中。
“不知道。不過這裡本來就貼近中蒙邊境,東西運來很容易,他們既然決定炸山了,就一定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我想,量肯定不會小。”商雪榕回答。
果然,爆炸聲不絕於耳,一直在持續。有幾次大的爆炸聲過後,整個洞壁竟然産生了裂縫。
“不行!這山本來就快被掏空了,這樣巨大的爆炸很容易就會引起整座山的崩塌。”楊燁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不然只能等著被活埋了!
不能坐以待斃,可在落石和地裂之中,他們又能作什麼!楊燁焦頭爛額,洞頂的裂縫越來越大,熟悉的絕望感再次滿上心頭。
“張保慶!張保慶在哪!”菜瓜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蓋過了爆炸的聲音。對啊!張保慶呢!他與楊燁背對這走的,現在應該在圓臺的那一面!他為什麼一直沒有出聲音!這不是他的性格!他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二鼻子和楊燁也開始呼喊張保慶的名字,希望能得到一點他沒事的回應。
爆炸的間歇中,眾人嘶吼的聲音在整個山洞回蕩。
沒有回答!
是他回答的聲音被山體震蕩的聲音掩蓋了,還是另一種不敢細想的原因。
“二鼻子!保護楊大哥和雪榕姐!”
菜瓜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她受不了這種事關生死的等待,她必須自己去看看。
楊燁阻止的聲音絲毫沒有挽留住,這種危險的關頭,他好像從來沒有挽留住過張保慶或菜瓜,他們就像真正的戰友一樣,無論什麼困難,都要一起去抗。
張保慶還沒喊完“抱頭”,就直接被落下的土塊打中了腦袋和左肩膀。雖然土塊不大,也不像石塊那樣有殺傷性,但是也讓他的腦袋暈了一會兒。等他稍微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整個身體被卡在兩尊兵俑和身下的臺階之間。他的左手腕被兵俑手裡的鐵劍劃了道淺淺的口子,這倒無所謂,更重要的是,他的右腿自大腿開始被壓在一個兵俑身下,而左手腕則卡在另一個兵俑和臺階之間無法拿出。雖然他能感到自己右腿並沒有斷,但是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使力推開任何一個兵俑,只能被卡在裡面無法動彈。
落石和土塊不斷砸下來,他感覺自己快被落下來的土給活埋了。在爆炸的間歇中,他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想回應,可剛張口,便被落在口裡的土嗆住了嗓子。無法呼吸,無法發出聲音,嘴裡的土似乎已經嗆進了胸膛,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奪走了他渾身的力氣。又開始爆炸了,整個地面都在震顫,不行,不能被埋在這裡。他努力地找回自己的理智,想慢慢將左手從卡著自己的兵俑的鐵劍下拿出來。縫隙太小,他能感受到左手腕開始傳來劇痛,希望沒有傷到血管。他咬咬牙,使出渾身的力氣,想一鼓作氣將手腕抽出來。然而,意料之中的劇烈疼痛並沒有到來,有人將兵俑移開了。
“張保慶!”菜瓜用全力推開壓在他左手上的兵俑,用雙手輕輕擦開他臉上的土。
“菜瓜!你怎麼過來了!”其實他不用問,在他剛剛意識有些迷糊的時候,曾朦朦朧朧地有過一個念頭:菜瓜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