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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做一些無用的哀傷,更何況,人活著的時候都沒有珍惜,死了之後再哀傷,一點用都沒有。他明明想轉身離開了,卻被胸口的壓力堵得動彈不得,只能靠著牆壁,慢慢滑下來,抱住膝蓋。面前的菜瓜也蹲了下來,他知道她想要安慰他,可是她這人,除了跟自己嗆聲還機靈點之外,一直都嘴笨,只能“張保慶”、“張保慶”地喊他的名字,手足無措。看著她無措的臉,他胸口澎湃的情緒如洪水傾瀉一般忽然從眼眶奔湧而出,控制不住的雙手猛地緊緊抱住眼前的人,頭埋在她頸側,終於哽咽著哭出聲來。
菜瓜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張保慶,他不會像小紅果一樣,相信人死了會變成星星,也不會像二鼻子一樣,需要作為家人的菜瓜的訓導。他這樣一個一直沖在前面的人,總是意氣風發銳氣十足的人,一個永遠在保護別人的人,在悲傷的時候,究竟需要什麼樣的安慰呢。她覺得有些詞窮,覺得任何話語都有些蒼白和多餘,只有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希望給他一些慰藉。
人的承受能力真的很大,不管經歷了多麼悲傷的事,總是可以先放下的。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而已,喜悅和悲傷本就該被少年的銳氣外化到最大。剛才的他,像一張拉滿的弓,被悲傷而又憤懣的情緒壓得喘不過氣來。等情緒發洩出來,慢慢地平靜下來,他有些尷尬地發現,自己正緊緊地抱著菜瓜,她有些僵硬的輕拍他後背的動作,使他悲傷的情緒中忽然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松開懷抱的時候,張保慶的腦子裡面已經清楚很多了,他看菜瓜還在焦急地看著自己,忽然有種湧動的情感佔據了他的思維,他的手輕輕拍向菜瓜的頭,聲音還有一些哽咽,對她說:“等一下,我緩一緩,很快就好。”
真的是很快,不到五分鐘,菜瓜覺得,至少在外表上,張保慶又恢複成為那個可以沖鋒陷陣,扛起一切責任的少年。他握起她的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聲音有些沙啞,但是語調很平靜地說:“我們走吧,不知道他們找沒找到路。”
菜瓜被他拉著,為他沒有波瀾的語調而感到莫名的哀傷。奶奶走的時候,她的悲傷延續了近乎半月,悔恨的感覺令她幾乎沒有生存的動力,她幾天都沒有吃下一粒米。所以,她大概能知道張保慶心裡有多痛苦,他現在鎮定的外表下,有多無力的內心。
當張保慶和菜瓜終於走到了密道盡頭的時候,楊燁他們已經用火把將眼前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點亮了,二鼻子還在將更遠處的火把點亮。
火光很亮,可以將整個空間看得很清楚。他們倆現在站在一個類似於看臺的地方,向正下方有約十幾級臺階,之後便是寬闊的,近乎長方形的場地。張保慶覺得這個地方無比的眼熟,就像是報紙上報道的秦兵馬俑圖片一樣,無數個兵俑整齊地排列在場地中。這些兵俑與他們在天坑裡看到的瞳孔塗黑,眼眶描紅的兵馬俑一模一樣,不過看上去雕工更加精緻,與之相比,天坑裡的兵俑應該是殘次品。
然而,無數的兵俑並不是最引人驚異的。在二鼻子和楊燁徹底將整個場地點亮之後,眾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場地的正中心位置,有一個九級的圓形平臺,正中放著一個硃砂描花的漆黑棺槨,在棺槨上頭,佇立著一個似乎是用純金鑄成的雕像。這雕像張保慶和菜瓜都見過,與天坑下山洞裡的石頭雕像刻畫的一模一樣。聯想到天坑下每個雕像都藏著一具屍身的場景,在看到這裡成千上萬個兵俑,兩人都起了一身冷汗。
商雪榕獨自站在圓形平臺上,觀察面前的棺槨和其上的雕像,這棺槨與左邊通道暗室中的棺槨一模一樣,但釘了棺,已經封死了。從雕像的衣著發飾看,這確實是明朝初期的王族打扮。那如果這裡的人是齊王,那左邊明代墓室裡棺槨裡纏著金色綢緞的屍體是誰。
眾人彙聚在棺槨旁邊,雙方將剛才各自的經歷講了一遍。當二鼻子聽到這裡可能每個兵俑裡面都藏著一具屍體的時候,迅速擠到他姐和張保慶中間,找了個最安全的位置四下張望,生怕哪個兵俑突然動起來。彙聚了大家的資訊之後,眾人發現,現在可能有三個地方都可能埋葬著齊王的屍體,第一是左側暗室裡纏著金色綢緞的屍體,第二是天坑山洞裡佇立這的人像裡面,第三就是眼前的棺槨。鑒於第三個更符合齊王武將的張狂性格,眾人都覺得,眼前的棺槨裡,更有可能裝著齊王的屍體。
雖說是下坑找黃金,楊燁總是覺得,這趟下來更像是在盜墓,一個棺材接著一個棺材,一個陪葬接著一個陪葬,甚至連兵馬俑都有了。等出去上報組織了,估計之後的勘探就沒考古隊什麼事,得考古隊來了。
“這個棺材是嵌在地上的,否則木頭棺材的重量,即使裡面躺了人,也不可能承受這麼龐大的金屬雕像立在上面,卻不會發生側翻。” 商雪榕雙手撫上黑色的棺槨,幾乎將邊邊角角摸了個遍:“棺蓋從外部釘死了,也就是說,裡面有密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二鼻子,你剛才點火時把這裡轉了一圈,有沒有什麼發現?”菜瓜問。
“沒有啊,就是一圈放火把的地方,其他沒啥了。”
“沒錯,我跟二鼻子一起去的,確實沒有什麼發現。”楊燁說。
“也就是說,這裡再沒有通向別處的路了是嗎。”菜瓜緊皺眉頭,他們下坑已經太長時間了,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很快就會發生,所以一定要迅速找到出路才行。
張保慶盯著棺材上黃金的雕像看了很長時間,他想起自己在天坑下的洞裡時,從石頭雕像上跳了下來,這使擺放雕像的臺階發生下沉,然後很多蠍子從臺階與地面露出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再看現在眾人站著的地方,一個寬闊的九層圓形平臺,大小約是前者的十倍。這會不會也是由增加重力進行觸發的機關!就像天坑洞裡的臺階一樣。
“天坑下面的機關開啟之後,跑出了無數蠍子,那這個機關開啟後會不會也跑出來蠍子?”聽完張保慶的上述猜測之後,楊燁摸著下巴沉聲說。
“這個地方像個大墓一樣,誰會在墓裡挖條出路啊,肯定只會為了防止盜墓而設定害人命的機關。”二鼻子說:“所以,這裡即使有機關,也肯定是會爬出來蠍子毒蟲的。”
“也不見得。”商雪榕打斷二鼻子的猜測:“前面的密道與這個空間之間沒有封死的門,這才是墓最大的忌諱。有誰會在自己的墓裡專門修一條通道正對著外面,就像是等著別人找過來……或者自己還會走出去似的。”
這話說的很是陰森恐怖,再想到剛聽到的兵俑之中的人骨,二鼻子立馬又縮到他姐身後,不敢去看兵俑漆黑的眼眸和血紅的眼眶。
“我覺得,我們先想想其他的法子,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如果真的走投無路,我們再來試試這裡到底有沒有機關吧。”菜瓜把身後的二鼻子拉出來,一巴掌打在他背上。
這是一個很明智的意見。
“好。這樣吧,商雪榕考古出身,你繼續在這裡看棺材和雕塑上有沒有什麼機關。楊燁、二鼻子、菜瓜和我,一人一面牆,分頭尋找線索。”張保慶的神情很嚴肅,言語帶著一種不容反駁的力量。
“好,大家各自小心,有什麼情況就迅速相互通知。”楊燁同意張保慶的提議,畢竟現在找到出路比任何事都重要。
張保慶走下臺階,正對著左側的那面牆。他蹲下來,看兵俑腳下的地面。他記得,天坑下的聯動機關啟動後,所有的兵俑都一百八十度向後轉動了,因為他們腳下的方磚凸出了地面並進行了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令他失望的是,這裡的兵俑腳下踩的是實打實的土地,幾乎不存在任何有聯動機關的可能性。
這麼說,要不然是這裡的機關與天坑底下的不同,要不然是這裡機關觸發後的效果與天坑底下不同。他更偏向於後者。很顯然,這裡的機關並不會與兵俑發生聯動了,也就是說機關觸發之後,不會産生兵俑轉身這種具有威脅性的動作。那這裡的機關會不會根本不是威脅性的呢?他的腦子有些隱隱作痛,應該是在剛才的爆炸中傷到了頭部。
“這裡有發現!”楊燁的聲音從圓臺的另一面傳來,他正蹲在地上,看地面與圓臺的銜接處:“這應該是機關啟動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