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城。”
‘無妄之城?那又是什麼地方?”
莫爾頓手持法杖立於右側,鋝白鬍在他辛辛苦苦的推送下給我們半賣半送的講起了淵源,
“數千年前,這片丹斯裡尚未到達此等繁榮,而早早因其土地肥沃,海域遼闊,地勢靈氣曾引來不少妖孽在此流連駐足,它們頻頻殘害這裡的漁夫百姓,人們死的死逃的逃被殘害的所剩無幾,長此以往,這裡便發展為妖孽肆意橫行的海域,徹底被妖孽們霸佔……
直到一日,王孤身一人從遠處漂流而來,手持一把驅魔劍斬盡了這些妖魔鬼怪,重新歸還了當地百姓的安樂,那些百姓為了永保安寧,捨不得王走,便一個個嚎啕在地,施行跪拜大禮,欲圖挽留,王為了不辜負此地百姓,便留了下來,從此便在這裡開始引領人們如何生活,依造人們的擅長優點,教會部分人們怎樣打撈海裡的珍珠玉石,學會造船四處行商謀取商機,一部分人則大興土木,建造屋宇,另一部分學謀練武如何防守他們的領土,不被外來之士入侵屠殺……
漸漸這片土地在王的帶領下,不僅發展成最富有的島國,更對外來侵犯的或人或妖魔豎起了一方堅實不易攻破的堡壘。
數年以後,這位丹斯裡王,除去自居的一座皇城之外,又在畢生之年建造起了另外一座城池,而這把驅魔劍就一直被供養在這座城內,防止在他死後,有諸多之人來打這把劍的注意,迫使丹斯裡國因此遭受危害,也是要繼續用以劍的宏偉之氣,來鎮壓四方妖魔不敢輕易入侵丹斯裡國這片海域。”
“劍都被封了,妖魔還怕不成?”
“劍雖被封,劍氣仍在,只要是妖魔淌入這片丹斯裡海,就會受之影響,非但養息不成,反倒被其宏偉之氣所傷,於此妖魔便不敢再輕易靠近丹斯裡海域,可保得一方安寧。”
“多年來真就沒人來覬覦?” 雲滿被莫爾頓給勾的心魂都顛簸上去了,
“自然是有,古往今來有賊心沒賊膽的事情,並不是只現在這一例。”
“莫爾頓長老,你是打算讓我們往死裡沖?” 我雖同樣好奇,鑒於前車之鑒,好歹還有理智,
我想倘若這個城池,既連鄒姜丹耶圖那樣厲害和利慾薰心的人都忍得住沒往城裡沖,那這無妄之城待是能讓人多絕望的城,
莫爾頓自然看出我想法,“別躁,容我給你講講,此城確實威力非同一般,裡面危險重重,險象萬生,如若沒有機緣,即便武功法力再過高強之人都無法進的去出的來,但只要是一些存有機緣之人,武功平平,亦可化險為夷,就像上次你們可以順利透過冰蛹魔窟……”
“那只是僥幸。”我爭辯,
“僥幸便是機緣,機緣便是僥幸,你等皆是可將危險化為僥幸之人。”
我眼一抽,“你在忽悠。”
“我年紀大了,會有這等閑工夫,”
“沒有?我看就是你年紀大了,總以算計人來得逞。”
雲滿不明我說話怎麼有點沖,將我扯了過來,深怕我離得過近一不小心就把口水給當眾噴上了莫爾頓那一掛威嚴的白鬍須,損了人家一副自持清高,高深莫測的形象。
雲滿尼爾他們不明白,我同樣琢磨不透莫爾頓心思,可是此前他給我們從頭算計到尾的計策,總算讓我給弄清楚了,為的就是好歹死的時候,能明確知曉真正害了自己的人,明的暗的究竟有哪些……
依著莫爾頓的算計,怎能不用凱紮聶老將軍來幫莫斯複國,恰巧因為他的身份是不能被人輕易信任的法師,更是曾經扛了一身叛國弒君汙名的丹斯裡前朝國師,碰上的凱紮聶又是一位剛正不阿的老將軍,想要取得他的完全信任,這真是需要削尖腦袋心思慎密去謀劃的一件不易達成的事……
在祭臺之巔便是他故意讓我們充當誘餌被抓,他知曉丹耶圖嗜血底細,我們不會輕易被殺,肯定會好好的被供養著飲血,串好誘餌等人上鈎,藉故我與凱運的淵源,作為引線從關押在皇城地牢裡引出蒂拉再牽涉出老將軍……
從起初我曾向他諸番打聽凱運的事他就佯裝一副不知的態度,是為了等來到丹斯裡國要讓莽撞的我們下套給他充當引子試水探探蒂拉和凱紮聶的態度,第一次入獄是在計劃之外引發,他還未曾在祭臺之巔動搖民心,迫使凱紮聶對丹耶圖産生懷疑,時機尚未成熟,於是授意露娜先把我們給救出來了,為了防止我們在此之前鬧出事端,不在計劃之內提前過多驚動蒂拉凱紮聶,就讓露娜百般攔阻我繼續打聽凱運的訊息,由此再擾亂了他的計劃。
他剛到丹斯裡國不找老將軍是因為沒把握,畢竟身為法師,又背了一身的壞名譽,加之足以攪弄風雲的詭異幻術,百姓對於這類人均是又怕又敬的,根本不會輕易被相信,
他的話定然也不足以讓凱紮聶信任,從先前就能看出來丹耶圖在明面上確實將一個仁義深得民心的王給演繹到了極點,以莫爾頓的慎密不得不考慮很有可能就被這位曾經戰功赫赫的老將軍給賣了,沒有十層的把握貿然出手不僅打草驚蛇,亦會輕易掀翻凱紮聶這張有利的王牌,
畢竟依他對丹斯裡國的忠肝義膽,當初既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犧牲,別人就更甭提了,
而現在出面找他就不一樣了,經過祭祀高臺之巔的一鬧,是在他的算計以內,丹耶圖這個王,明顯已被動搖了民心,就在凱紮聶為了得知兒子的訊息不惜冒險搭救我們的同時,依然違背了丹耶圖,莫爾頓成功藉此驗證出了凱紮聶已對丹耶圖産生的懷疑之心,故現在出面找他,即使他不答應,不想再參與政事,也決然不會將他們給賣了。
他是算準了有把握的事情,才會去做,等凱紮聶對丹耶圖産生懷疑,方出現試圖徹底將這位老將軍給說服收為己用,
無疑,莫斯的現身就是對他最好的沖擊。
曾經死去的丹諾王子,現在平安歸來,怎能不讓他意外驚駭萬分,。
我能猜到這些,是因為得知凱運之父曾是丹斯裡國護國將軍後才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在密室內閑來無事,就開始靜下心來理了理這當中的變故,又在每天為我們送餐的凱紮聶義子口中隱隱探聽到,凱紮聶現雖已無官職,然多年的威望,當初忠心追隨他的一些心腹,始終一個不少,我猜這可能也是丹耶圖明裡不能動他,暗裡無法對他下手的原因,莫爾頓同時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他雖已老,交了兵權,但背後的勢力依然是有的,且因為其幾十年的保衛國家,在丹斯裡國擁有極大的威望,倘若他出言擁護莫斯,揭發丹耶圖十年前弒殺君主的重罪,這定然會是已對丹耶圖這個王動搖心思的國民下的一記強心針,只要民心一穩定,必然會影響到家中男丁當兵計程車氣,均會跟著動搖,如斯簡直是大大的折扣掉了對方侍衛的迎戰能力或則還有可能直接倒戈相向……
莫爾頓是專對利益做事之人,鄒姜說他沒有那麼多好心腸,確實如此,他把這些算到極致,利用我們辦事,怎能不明白這當中一旦出現什麼差池,我們一個就都回不來了,悲催的是,我就算現在看破,卻是後知後覺的,此前他是吃準了我和雲滿等人的好奇心,定是會去趟這渾水的緣故。
這就是那日海神祭祀,莫爾頓帶著莫斯未先告知我們後撤之法,從祭祀之巔直接跳下去的緣由,還有露娜明知不可違背師命且又無法對我們不顧朋友情誼的那句矛盾的中氣不足的“跳……”字提醒之故……
同樣是昨日莫斯為何會對我說對不起的緣故,因莫爾頓就算瞞他,他定然對莫爾頓的心思有所悟,如此才會在沒去丹斯裡國之前,對我百般言說,丹斯裡國是一個何等何等可怕的地方,試圖用此方法嚇退我,可是我天生就是一反沖命,他不知道他越是這樣說,我就越是會去,更別說,這裡曾經是他的故鄉,在來之前,我始終對著一個能養出他這樣人兒的地方百般好奇著。
“小霧小霧!你怎麼了?”
雲滿把我的胳膊搖的生疼,我用眼神和莫爾頓對視,“我們已經被你利用過了,不會再利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