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大師也打圓場道:“燕知府言之有理,古詩也是朗朗上口,何必一概禁絕,昕頌兄你不也時不時來上一首,何必一棍子打死。”
吳夢想想也是,後世也還有不少古文愛好者,自己太絕對化了,將自己的思想強加於別人身上,當下抱拳道:“三位所言甚是,那就按燕知府所言行事吧。”
王夫子見吳夢退讓,便也退了一步,同意了此法,智慧和尚笑道:“好了,既然文體已經確定,誰來做主考。”
吳夢手指王夫子,沒好氣的說道:“就王夫子吧。”
王夫子花白鬍子一翹,怒道:“老夫不幹,到時篩選學生你說老夫不公,你自己去。”
燕肅見兩人箭弩拔張,頓時啼笑皆非,只得息事寧人道:“好好好,在下主考,大師副主考,行了吧。”
科舉之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確定臺灣第一屆科舉開考的日子是正月初,與京城裡春闈同日舉行,基隆的四所學堂提前兩天放了假,臺灣廂軍進駐學堂守護,嚴防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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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屆科舉牽動了臺灣全部百姓的心思,雖然沒有公佈如何選拔學子,但誰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頭地,考個好成績,淡水那幫搭建住宅的移民也頗為關注,茶餘飯後皆是談論科舉之事。
…………
元月二十八日,東京城外,汴河畔十里外的小山丘旁,河水已經解凍,可春風還未溫暖中原大地,依然是水瘦山寒。
一箇中年文士正揹負雙手,低頭望向潺潺流動的河水發呆,嘴裡喃喃念著一首悲涼的詞:
“花謝水流倏忽,嗟年少光陰。有天然、蕙質蘭心。美韶容、何啻值千金。便因甚、翠弱紅衰,纏綿香體,都不勝任。算神仙、五色靈丹無驗,中路委瓶簪。
人悄悄,夜沉沉。閉香閨、永棄鴛衾。想嬌魂媚魄非遠,縱洪都方士也難尋。最苦是、好景良天,尊前歌笑,空想遺音。望斷處,杳杳巫峰十二,千古暮雲深。”
文士正喃喃自語,汴河中卻轟隆隆開過來一艘蒸汽拖船,吃力的拉著兩艘漕船緩緩往東水門而去,臨近城外的碼頭,蒸汽拖船拉響汽笛,尖銳的“滴”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中年文士。
他抬起頭來看向蒸汽拖船的身影,嘆道:“人力有窮盡,可這物力似乎無窮無盡,如此高明的機巧之術,真想不到是一雙腿殘疾的先生所為,柳七啊柳七,你當真是沒用,連個殘疾之人都不如。”
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柳三變柳七此時還未改名為柳永),這是他第四次上京趕考,前三次名落孫山,把滿腹詩書才華的柳七折騰的死去活來,只得流落煙花巷子間“奉旨填詞”,賺些潤筆的費用。
他嘴裡唸的那首詞便是悼念亡妻所作,當初他落第後流浪三年,誰知道妻子倩娘在老家已經病故,柳七追悔莫及,作下了這首淒涼的《離別難·花謝水流倏忽》。
柳七望著逐漸遠去的蒸汽拖船,緊緊握了下自己的拳頭,對著河水暗暗發誓,此次必要中皇榜,倩娘已逝,自己刁然一生漂泊多年,斷不能再負了苦苦等候自己上十年的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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