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貽永收拾好資料,陳堯佐將輿圖和說明用六百里加急送至了京師,正好是吳夢離京的前一日,他拿到書信後在河船上修改了數日,在洪澤湖遣廂軍送到徐州。
王貽永收到陳堯佐轉交的書信後,拿出修改後的輿圖一看,不禁大為佩服,行家就是行家,那弄出來的規劃比自己的強的太多,便全部按照吳夢的規劃來擴建徐州州城。
卻說沛縣施工的工地上,如今的知縣和縣衙的什麼主薄、押司之類連廂軍的營帳都進不去,他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陳堯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知縣越過州衙上了奏疏給朝廷,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人理會。知縣收了不少大戶的銀子,大戶們不停的催促他打聽清楚,他又不敢拒絕,如今正如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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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堯佐不緩不急,一直挖到了乾興元年的四月,所有村莊的坑道都連在了一起,且在坑道與泗水河交界處安裝了一道水閘。
等到春耕完畢,此時陳堯佐的大招終於亮出來了,一聲令下後這些村莊的官道全部挖斷了,然後將泗水河的河水引入,這下地主百姓們可就傻眼了,四處一片水窪,每個小村子都成了孤島,且在廂軍的挖掘下不斷擴大。
習十六郎早就有了預感,如今一看這般模樣,他與習六商量了一番,兩家人趕緊找到陳堯佐的幕僚,簽了契約,也沒要錢,直接要了同樣大小的農田,收了搬遷的補償,陳堯佐還允許他們將今歲已經播種的田地收割交稅後歸己所有,並承諾派船幫他們搬家。
兩人高高興興的回到家中,除了種田的農具留了一部分,其他的都打包上車,村裡的人一問,兩人據實相告,這下就動搖了所有人的信心,頓時就像洪水潰堤一般一瀉千里,不少百姓跑到官府來籤協議,趙德才和地主們攔都攔不住。
趙德才一狠心,和地主們商議過後,以每日一百文每戶的代價留住了一些農戶。
誰知陳堯佐又是棋高一著,他吩咐廂軍們貼出佈告,凡是七月十日前搬遷的按既定賠償的數額,若是超過七月十日以後減半,然後每日少半成,直到全部充公。
這下就擊垮了某些百姓的僥倖心理,他們寧肯將以前的銀錢退還給趙德才也要搬遷,不過還是有極少部分的農戶由於貪婪的心理作怪,繼續留在村子裡助紂為虐。
七月五日一到,陳堯佐又貼出了佈告,宣佈再有五日搬遷便只有五成賠償,並宣佈秋收後將升高水位,不管有沒有搬走的全部放水淹沒,然後每日派廂軍敲鑼打鼓提醒民眾。
普通百姓們哪裡受得了這種心理戰術,九成五的百姓乖乖的簽了契約搬走。
趙德才在院子裡像瘋子一般砸碗摔杯子,他今日無可奈何拿著田契去了官府,可州府的幕僚看了縣衙的田契後根本不認他後面簽下的田地,趙德才回來後便氣得暴跳如雷。
趙德才的渾家奚落道:“若不是你貪財,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趙德才咬牙切齒道:“某若是賺不到錢,定要那些拿了錢財的傢伙好看。”說罷瘋子一般跑出了大門。
當他來到陳堯佐的臨時駐地準備喊冤時,好傢伙,和他一樣來喊冤的足足有上百號人,全是各村的地主們,這下可真是好看了。
沛縣縣衙的腐敗窩案被掀開了蓋子,上至知縣、下至書吏,十之七八捲入了此案,比當年吳縣縣衙的吏員窩案那是嚴重多了。
京東西路提點刑獄司、徐州州衙將一干人犯全部抓獲。陳堯佐暫代沛縣知縣,以隨從充吏員,以廂軍充武吏,正式實施吳夢告訴他的“軍管”模式,沛縣湖段的施工終於進入了正軌。
自去歲以來挖挖停停,養胖了的廂軍們憋足了勁頭全面開工。乾興元年十一月底,同知徐州事陳堯佐因治水有大功順利卸任回京,任知制誥、史館修撰、三司度支副使,和孫冕成了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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