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漢子手持大刀桀桀笑道:“某怎會與你分錢財,恁多銀兩,某拿著上析津府買地置業,不比神仙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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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突生,丁睿一時呆了,眼見他貪圖錢財兇殘的刀劈同夥,笑聲陰險,不由心中懼怕,身子瑟瑟發抖。
胖漢子並未上前,冷笑道:“待爺爺吃飽喝足再收拾與你。”轉身拖著節大郎的屍體而出,半晌未歸,估摸是去撿拾柴禾,烤驢肉裹腹。
見他出去,丁睿更加使勁搓動繩索,這麻繩本來不甚結實,兩惡漢看著丁睿年少,也未提防,卻不知丁睿自小鍛體,力氣不小,過不多時麻繩已斷,丁睿此時也鎮定下來,略略思量,雙手活動了一下便解開縛腳的麻繩,卻不拿開繩索,虛放在雙腳腳踝處,雙手仍放於背後。
過不多時,胖漢子手上拿著一捆柴禾入內,嘴裡嘟嘟嚷嚷的不知念甚,突然臉上又一片猙獰,抽出腰刀走向丁睿,邊走邊道:“小子莫怨爺爺我心狠手辣,爺爺我到了析津府定請高僧給你這小子和我那兄弟做場法事。”
丁睿待他走近,突然一躍而起,右手奮力揮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趴的一聲正中胖漢子的額頭,血光四濺,臉上活像開了個醬鋪。
說時遲那時快,丁睿右手抓過左手握著的石頭又是一下,這卻是衝著下盤去的,石頭砸中胖漢子的右小腿,胖漢子右腿劇痛頓時站立不穩,踉蹌了一下便摔倒在地大聲慘呼,手裡的腰刀甩出去好遠。
胖漢子滿臉是血,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擦著眼睛,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咒罵。丁睿快步上前撿起腰刀,咬咬牙想殺了胖漢,舉起腰刀又下不了手,忽見門口節大郎的木棒還在,走過去擲下腰刀,拾起木棒,走到胖漢子跟前,舉棍照著雙腿便打,胖漢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慘叫連連。
林貴平和智慧和尚都傳授過丁睿武藝,丁睿知道打在哪裡才會更痛更難復原,此時既然不敢殺人,那便打到他無法行路追趕自己,至於這惡漢會不會餓死在這裡就不是他的事了。
丁睿打了十幾棍,料定他沒有十天半月復原不了便停了手,拿著棍子腰刀出了大殿,瞅見那缺了一條腿的小驢屍體,怕這胖子把驢子吃了,便拾起院子裡的柴禾點燃將驢子、驢腿和節大郎的屍體燒成灰燼,也算報了節大郎昨夜贈飯之恩。乘著火化的間歇,從包裹中拿出乾糧吃了。
待到火勢將盡時,丁睿走進大殿看了看那惡漢還在躺在地上呻吟,便呵斥道:“兀那漢子,上天自有好生之德,我留你條性命,莫再加害於人,我這便走了。”
說罷再沒管他,從兩個惡漢帶的包袱中搜出些銀子和乾糧,放入自己的包裹裡,將包裹斜斜繫好,提起棍子拎著腰刀便出了破廟大門。
走出數里後,丁睿將腰刀藏進一片樹林的草叢中,他心中明白自己僅是個不到十二歲的孩童,拿著刀子在外行走有害無益,於是對著太陽辨別方位後便向東行去。
這一路東行丁睿沒有了驢子,一天只能走個三四十里,可憐出孃胎就沒受過這樣的苦,爹孃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師祖、舅舅、師父、智慧師父都對自己關愛有佳,哪怕在臺灣生活苦一些,也沒見過壞人,頂多看到有些百姓自私自利而已。
而現在被擄掠到這宋遼邊境後,先是差點被明教中人殺掉,後又看到宋軍打草谷,將遼國的契丹人和漢人視若牛馬,想殺就殺,方才又差點被這兩個遼國惡漢送上西天,小小的心靈頓時沉重起來,看來師父平日裡所言非虛,這世間的醜惡很多都來自於利益。
李茹的曾祖父反宋,究竟是為了自己稱王稱霸還是忠於後周很難說。遼軍和宋軍互相打草谷,為的是兩國的利益和自己的私利,胖漢子殺害瘦漢子是為了獨吞錢財。
在運河上看到的賣身為奴是土豪劣紳盤剝百姓所致,眼前種種都逃不過一個“利”字,要想國泰民安,天下太平,這利益平衡首當其衝,丁睿如是想。
可憐的丁睿現在是驚弓之鳥,又怕強盜又怕被契丹人捉了報仇,開始那豪邁的俠義之風煙消雲散,如今是夾著尾巴逃跑的惶惶之態。
心中恐懼契丹百姓報復宋人,一路上他皆繞村而過,天氣漸漸寒冷,包裹裡的乾糧將盡,只有那幾十兩白銀還躺在包袱裡,這金啊銀啊又不能當飯吃,也不知道這麼多人為它可以丟棄道義,出賣人格,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連著兩日途中,都沒見到什麼大點的集市,無處購買乾糧,從破廟中帶來的吃食已經吃完,丁睿黃昏後忍著飢餓靠在一顆背風的大樹下睡了一晚,整夜凍得直打哆嗦。
早上醒來瞅著發白發灰的天空像是要下雪的徵兆,沒有太陽便無法辨別方位,腳掌又起了泡,疼痛難忍,只好躺在樹下休息。
小丁睿唉聲嘆氣,想起遠方的爹孃不知道有多擔心自己,又想著舅舅、兄長、姐兒、師父、師祖只怕到處在找自己,小山和小小山也只怕盼望自己早些回家吧。
唉!要是真能有師父說的那種異世的飛機就好了,一個時辰便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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