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回到大街上,吳夢瞧了瞧天色道:“日已偏西,今晚就不去吃那驛館的飯菜了,我等去找個酒樓試試東京城的美食。”
李五道:“先生,前些日子吃的那孫羊分店味道不算好,炒菜不地道,別去孫羊正店了。”
吳夢犯愁道:“李五,東京城裡的酒樓可就多了,那你選一家吧。”
李五哪會挑選,眼睛滴溜溜的望向丁睿,丁睿想了想說道:“不如僱個馬車或是牛車,聽車伕的介紹。”
吳夢笑道:“好主意,那就出去吧。”
四人出了上街僱了輛牛車,那車伕見幾人也不說去哪裡,笑道:“客官,幾位都是外地來的,莫非今日僱小人的牛車在東京城走上一天不成。”
丁睿問道:“借問一下,東京城裡有哪些好吃的酒樓。”
牛車伕天天在東京城裡晃悠,如何不知酒樓之所在,當下言道:“客官想必是外地人,東京城裡的酒樓可是多的很啦,什麼仁和店、班樓、劉樓、張八園宅正店、曹門蠻王家、八仙樓、潘樓、白礬樓、孫羊正店、看牛樓、鐵屑樓、遇仙樓.....”
吳夢一聽這彷彿唱菜般的唸叨頭都大了,趕緊打斷了車伕的話道:“東京城裡太過嘈雜,有哪處稍微清淨些的酒樓?”
車伕笑道:“客官若是既想清淨又想觀賞風景,自然是金明池畔的集賢樓、清風樓,在那處高坐二樓閣子之上,可遠眺金明池風景。”
吳夢笑道:“那甚好,正好離住處不遠,你且趕著牛車載我等去吧。”
車伕回道:“好的,客官坐好了,小的這就轉個彎,往西北方向出去便是了。”
四人坐著馬車慢慢悠悠的在東京城裡晃盪,吳夢瞧著眼前太平盛世的繁華景象,不由感慨著富貴鄉里真是消磨意志啊。
還有一百零六年,東京城就會被金國攻陷,盛世繁華毀於一旦,雖然金國後來也想把開封建設好,可惜遊牧民族在經濟頭腦上缺根弦,開封自此一蹶不振,再也沒有恢復今日之風華。
吳夢對少數民族政權不反感也不贊成,清朝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力,導致中國的落後,這不過是自私而已,元朝則是自身管理能力太差。
但是對於金國,吳夢深惡痛絕,靖康之變擄掠趙宋皇族,被俘虜的宋徽宗、宋欽宗、宮妃、宗室、大臣等人都赤裸上身,披上羊皮,去祭拜金國的祖先。
這不僅僅是丟了趙宋皇族的臉面,更是漢人的巨大恥辱,要不然岳飛怎麼喊出“靖康恥、臣子恨”。
金國的完顏阿骨打家族都是些畜生,不,叫他們畜生簡直是侮辱了畜生。
所以吳夢一直有個願望,他雖然不會隨意殺人,對於普通的女真人也不會怎麼樣,但是一定會想辦法將完顏阿骨打三族以內的親屬流亡海外,讓他們有本事就去跟非洲土著一爭長短,不要在中原禍害同胞。
牛車出了城,景靈看到吳夢兩眼失神,便拉了拉他的袍袖問道:“先生在想什麼,如此出神?”
吳夢一驚,回過神來,找了個藉口道:“某在想東京城裡可以做些什麼生意。”
丁睿道:“師父,我倒是有幾個好主意,東京城裡的大車上了軸承的不多,可以在東京城開個軸承店。也可以開個賣臺灣土特產的店鋪,比如粉條、幹鹿肉、鹿皮,還有師父曾說的水果罐頭。說不定也能弄個機器廠,生產脫粒機、水力碾米機、耬車、收割機,加上配件一起發賣。”
吳夢笑道:“睿哥兒都成生意精了,軸承店可以開,土特產店也可以開,那機器廠就算了,讓朝廷的鹽鐵司自己弄吧,路途遙遠,運輸麻煩,睿哥兒你看丁家的馬車也沒有多少賣到京城來,還不如給些配件讓他們自行打造。”
說說笑笑間車伕一聲“籲”停下了車,扭頭說道:“客官,此處便是集賢樓。”
吳夢下得車來,抬眼一看,好一座風光秀麗的酒樓,酒樓的佈置和其他的酒樓並無二致,只是位置頗佳,位於大宋皇家園林之畔,按照後世習慣性的理解,能佔用如此之好的地段開酒樓,這集賢、清風二樓的東家和官府定有淵源。
小廝上前,將四人迎進了酒店的歡門,迎面的大門兩側是一副長長的對聯,
上聯:金明池畔,碧天如洗。為有魁星輝銀漢,千古龍門聳立。
下聯:集賢詩章,黃甄高誼。舒翼鯤鵬凌雲志,堪詡蟾宮折桂。
看來集賢樓真是文人騷客的集散地,吳夢後悔來錯了地方,詩詞他實在不通,偶爾為之也是葉公好龍而已。
不過既然來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酒樓,走進裡面一看,果然是酒氣和墨香同飄、佳餚與詞詩齊揚,店內牆壁上四處皆是才子們留下的佳句墨寶,一樓散座的食客也大都是些寬袍大袖的文人騷客。
四人上了二樓,進到閣子裡,此處的閣子不過半人高,以花草和雕欄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