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丁睿學識不弱,趙恆對吳夢越發好奇了,此等人才怎能不被大宋朝廷所用?
若是有了此人輔政,那楨兒必然成為大宋的中興帝王,什麼燕雲十六州哪還用封樁庫的財寶去買,契丹面對大宋的威勢只怕要乖乖退出,党項就老老實實西遷吃沙子去吧。
他其實不知道趙禎同樣在學後世的數學物理,只要有初中的數理知識一傳播開,古代的工業革命不過是遲早的事。
即算以後沒有吳夢和丁睿,只要趙禎堅持學習下去實行科技強國,契丹和党項就只有敗退的命運。
趙恆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嗓音顫抖著問道:“小娃兒,那教你天文地理、算術格物的吳先生呢。”
丁睿不敢告訴他吳夢就在東京城,撒謊道:“師父在臺灣教授師兄們。”
陳琳在一旁癟了癟嘴,這孩子撒謊臉都不紅。
趙恆直拍大腿連呼可惜,問道:“怎的沒讓吳先生同行,這般奇人未得一見甚是遺憾!小娃兒可學了你師父幾成本領?”
丁睿抬起頭說道:“師父一直在傳授教小子,不過他說過我還小,很多學識須逐步傳授,更要多加磨礪。”
趙恆想看看這十一歲的孩童都學會了什麼,便問道:“小娃兒,那將你師父傳授的學識且說來聽聽。”
丁睿便將什麼數學、格物、機械的大概內容告訴趙恆,趙恆聽得雲裡霧裡,不由想到這吳夢莫非是神仙轉世,頓時又起了向道之心,便問道:“娃子,那吳先生學問如此廣博,莫非是神仙下凡?”
“啟稟陛下,我師父並非神仙下凡,他曾說過普通人學好格物之術,開山劈石、上天入地便不是難事。官家可知我臺灣鍊鋼之術遠強於大宋本土,還有無須借用人力水力便可轉動的機器,這便是師父所教的學識所為。”
趙恆更吃驚了,這天底下還有無須借用外力的機器,他更疑惑了:“小娃兒,你說的這可是真的,若是在朕面前胡言亂語,那可是欺君之罪。”語調不由有些嚴厲了。
丁睿卻毫不在意:“陛下,小子我哪敢撒謊,不如你派人至臺灣一觀便知真假。”
趙恆轉向陳琳,問道:“怎的不見皇城司將臺灣的狀況報來,那處不是有皇城司禁軍駐守麼?”
一旁的陳琳趕緊站了出來躬身道:“陛下,恕老臣斗膽進言,這一年多來陛下病情嚴重,頭一日上奏之事翌日就忘記,皇城司並非沒稟報陛下,只是陛下閱後即忘。
丁小哥所言非虛,皇城司宿宮禁衛便有臺灣所產鋼刀數十把,任憑哪一把皆為萬眾挑一之鋼刀,營田司提舉林貴平曾言臺灣島上百姓家中所用的菜刀、鐮刀、耙犁皆為此鋼打造。”
趙恆從天禧四年以來,時而糊塗時而清醒,連寇準被罷相好似不是自己下的令,卻莫名其妙被明升暗降,醒來後卻是怎麼也記不清前因後果。
他明白是自己的病情作祟,也沒有怪罪陳琳,而是說道:“此事須怪不得爾等,且先將臺灣進獻之鋼刀呈上來一觀。”
大宋官家試演兵器須著鎧甲,可趙恆病體初愈,穿不動盔甲,幾個宿衛便上前圍攏貼身保護。
陳琳和幾個宿衛出去後不久就帶著十把鋼刀回來,擺放在大殿几上,趙恆上前一一仔細察看。
臺灣鋼刀一到皇城司,便被那些禁衛們奉為至寶,磨得精光發亮,平時還塗上油脂,時不時拿出來給同行炫耀,他們哪知道這些東西在臺灣不過是尋常之物。
趙恆吩咐兩個宿衛持刀互砍,一個宿衛拿起案几上的鋼刀,另外一個抽出腰間的寶刀,皇帝發話哪敢不拼命,兩人使了吃奶的力氣互相對砍了一刀。
只聽到“當”的一聲,雙刀相碰後火星四濺,兩人轉過刀刃朝向自己,面呈給趙恆,趙恆走上前去看了看,只見寶刀還缺了個小口,鋼刀絲毫未損,只略微卷刃。
趙恆半天沒有出聲,要知道這些寶刀價值一兩百貫,都是千錘百煉的寶刀,卻不如臺灣隨便一把和菜刀同樣材質的鋼刀。
他心道我大宋的冶鐵業怕是要黃了,心下黯然,揮了揮手,宿衛們拿著鋼刀紛紛退下。
趙恆對著看熱鬧的丁睿說道:“小娃兒,臺灣當真全是這種鋼刀,你可不要打誑語。”
丁睿癟癟嘴,這老頭怎麼還是不信,便道:“陛下莫不如隨我一同返回臺灣,眼見為實。”
他到底是個孩子,說話不會顧忌,卻不知此話是有綁架皇帝之嫌。
要是旁人這樣說,陳琳保證會讓他知道在皇上面前出言無狀的代價,可這是丁睿說的,他只是勸道:“小娃兒莫亂說,陛下豈是說去就能去的。”
趙恆意動在心,問道:“小娃兒,此去臺灣需幾日?”
丁睿回到道:”無須行陸路,沿運河、長江或是黃河順流而下,跨海即到,需二十日上下,回程逆流需月餘。”
他可不知道皇帝出行儀仗甚多,哪有單槍匹馬來得快。
趙恆沉吟了片刻,政務已託託付老婆和兒子,此去臺灣一趟最多也不過三、四月,泰山封禪自己也幹過了,去趟臺灣也沒什麼大不了。便道:“如此待我安排妥當,隨你去趟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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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恆想的倒是好,可惜的是他一直到死都未能如願。
丁睿撇撇嘴,心道早知你想去,當初用船把你接來豈不是更好,省的我等跑一趟。
趙恆又問道:“臺灣做了不少食物,這幾日我也嚐了嚐,味道不錯,不妨將法子獻於朝廷,讓大宋百姓也嚐嚐。”
丁睿剛待告訴趙恆臺灣還指望這產品賺錢,陳琳卻接過話題道:“陛下,臺灣島上如今可是負債累累,需要靠這些東西來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