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相傳開封:小橋流水,西風瘦馬,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東京城充滿了孤芳自賞的小資情調生活——州橋夜市煎茶鬥漿,相國寺內品果博魚。金明池畔填詞吟詩,白礬樓頭宴飲聽琴。
開封有八景:繁臺春色、鐵塔行雲、金池夜雨、州橋明月、梁園雪霽、汴水秋聲、隋堤煙柳和相國霜鍾。
吳夢對此自是神往已久,如今終於可以一睹真容了。
一大早,船家搖櫓啟航,進入開封的汴河水道,船上的綱首吆喝著司繚們拉動船帆上的繩索,將船上的桅杆放倒,開封城內橋樑眾多,桅杆過高便無法經過,何況城內風力不大,也只能靠人力行船。
綱首帶著一些水手在後面搖櫓掌舵,又令幾個篙工立在船頭用竹篙撐船以避開上游疾飄過來的沙船,汴河的水流湍急,上游順流而下的船隻曾多次撞壞城內的橋墩,直到後來才全部改為無墩的拱橋。
時已進秋,汴河沿岸滿栽的青青楊柳還未曾落葉,隨著秋風微微搖晃,汴河兩側的房屋外牆都是粉刷成一色雪白,屋頂蓋著黑黑的瓦片。
一陣輕風吹來,空氣裡隱隱有一股煤煙的氣味,此時正是東京城裡早餐的時辰,吳夢遠遠望去,只見許多民居上方飄著淡淡的黑煙,不用說這定是自己那傑作煤球爐子在吞雲吐霧。
來到東水門下方,吳夢抬頭便瞧見那水門上赫赫有名的鐵閘,此閘每日隨著城門的開閉而升起落下。
船隻晃晃悠悠的從鐵閘下方飄入城內,前行幾百步便到了觀音院橋,南北向的趙十萬大街上人來人往,車馬煦煦,絡繹不絕,一片繁華之相。
東京城內的道路都是十字相交,主要道路南北方向有十八條,東西方向有十一條,主幹道三條即是中心街,從南薰門內一直到皇宮宣德門,經過南薰門裡大街、御街、過龍津橋,進入朱雀門又曰明德門、尉氏門,也就是內城的正南門)。
進入朱雀門那一段叫作天街,往北進入州橋處稱為御街,北邊直達宣德門宮城的南門)。
次幹道為左右兩條南北方向的大街,兩城門間直通的只有兩條,東城的從宣化門直通陳橋門;西城的從載樓門直達安肅門,其它各條大街都不直通,而且也沒有城門可通。
東西方向直通的大街也有兩條:在南城者,從新鄭門直通新宋門,北城的由固子門直通東北水門。
船上眾人眼瞅上游不斷下行的船隻目不暇接,林貴平在開封呆過,看到此景並不為意,吳夢卻是心忖東京城真是集天下財富而立,無怪乎如此繁華。
沙船上行過了東馬道和相國寺橋便是橫貫東西的東大街也稱為汴河大街),朝西邊望去只見一長串的鋪面。
此處的房屋與城外大有不同,五顏六色,紅磚綠瓦,奼紫嫣紅。什麼唐家金銀鋪、王氏梅花包子鋪、溫州漆器什物鋪、契丹東珠鋪、十方藥鋪、太學饅頭鋪、曹婆婆肉餅鋪等等一字排開。
東大街的南邊便是甜水巷,直通赫赫有名的大相國寺,丁睿早就神往已久,只待有閒暇定去一觀,受吳夢流通觀念影響,丁睿對市場很感興趣,想著看熱鬧和尋覓商機兩不誤。
林貴平眉飛色舞的向吳夢和薛神醫、丁睿一一介紹這些商鋪,至於哪些好用,哪樣好吃,林貴平自是如數家珍,吳夢聽得津津有味。
他更注意的卻是東京城的整體佈局,看到東大街鋪鋪相鄰、密密麻麻,店鋪外牆四處遍佈著五花八門的招牌,感慨著大宋真是後世歷史書上所描述的那般風氣開化、經濟繁榮。
再往西行便遠遠見到了南北向的一座大橋,其柱皆青石為之,橋身遍佈石樑石筍石欄,近橋兩岸皆石壁,雕鐫海牙、水獸、飛雲之狀。
這就是連線南北向御街的州橋,東京城八景之一,橋下汴水奔流,船行如梭,橋上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有詩云:
“石橋高踞浚儀溝,月色如銀冷浸秋。
鰲揹負山銀闕湧,虹光橫海玉梁浮。
香車已盡花間市,紅袖歌殘水上樓。
幾度有人吹鳳管,汴州風景勝杭州。”
林貴平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斜望州橋的右方說道:“睿兒,那處往北乃是大宋皇宮,官家和太子便住在裡面。”
他的聲音略略有些顫抖,丁睿只是撇了撇嘴,心道皇帝和太子當然住在皇宮了,難道還會窩在別處。
船行至橋下,林貴平指著大橋的北方:“州橋上之大街稱為御街,御街北邊盡頭便是皇城正門宣德門城樓。”
吳夢和丁睿順著林貴平的右手朝著御街的北邊望去,在這條筆直大街的盡頭隱隱瞧見了巍峨高聳的門樓,下面連著五扇金釘朱漆的大門。
丁睿人小個矮,踮起腳也看不真切,想著反正要入宮覲見皇上,到時再細細欣賞便是。
過了御街便是浚儀橋,林貴平指著南方的一堵高牆又道:“昕頌兄,那處是開封府之衙門所在。”
聽到開封府三字,吳夢立即想到電視裡面的黑臉包龍圖打坐開在封府,怒斬拋妻棄子的陳世美,忍不住偷偷笑了,心裡揶揄道:“包黑子如今才十二歲,還得過幾十年才能來此處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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