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勝慈愛的摸了摸丁睿的髮髻道:“爹爹也不知曉,這小狗還在吃奶他就自己叼回來了,也不知那狗婆子是誰家的,你娘只好給這小乳狗吃羊奶,如今也快一歲了。”
林氏聞聲出了門,看到兩年未歸的小兒子回來高興壞了,平日裡雖然書信往來可不見真人如何放心。
她拉著丁睿左瞧瞧右看看,雙手撫摸著丁睿的小臉,嘴裡喃喃的說道:“長高了,黑了,瘦了......”
除了學習與授課,還得下地耕作,怎能不黑不瘦。
如果不是每天能喝上牛奶或者羊奶,景靈每日裡還塞上兩個雞蛋給他,怕是瘦的更多。
幾人說說笑笑進了屋內。晚上一大家子回來了,家人問長問短,丁大勝雖然不像林氏那般形於外,但那關切寵愛的眼神一般無二,丁睿心想:還是家裡好啊。
丁睿按照吳夢和舅舅路上叮囑的不該說的就不說,只說跟舅舅去京城長一番見識,來年進京趕考便不怯場,醫治官家一事便瞞過去了。
家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二兄進文學業長進很快,今年十六歲的丁進文準備後年發解試,努力向大宋的公務員階層進軍。
大姐丁成繡生了個小胖娃娃,從潤州回了孃家,小娃子還不會說話,抱在懷裡咿呀咿呀的,丁睿拿塊鹿肉乾給他磨牙,小傢伙咬的滿嘴流口水,望著丁睿呵呵傻笑。
丁大勝對吳夢說道:“吳先生,辣椒種植了不少,一直未曾食用,馬嬸一直在問,不知應當如何佐入炒菜?”
吳夢迴道:“員外,在下夜裡寫出來辣椒做菜之法,不過辣椒使用之時要小心,摸過辣椒後切勿拭眼,否則疼痛難忍,做菜時循序漸進,先少放,等食客適應了再逐漸多放。”
頓了頓又道:“如今在臺灣島上,百姓們可都是無辣不歡。”
吳夢不知自己何時能返回臺灣,又請來了王嘉言,將鉅野縣石炭礦的資料給了他,又修書一封,王安平若是帶來了鉅野縣的工匠,便持信坐船去臺灣島,請智慧大師安排工匠們的食宿。
丁睿當夜找了個院子幫他一起拎著整整兩袋子鹿肉乾、粉條、幹湯餅來到了劉大郎家。
劉吉一瞧是丁睿,趕緊跑了出來道:“三郎君回來了,快快快,屋裡坐。”
丁睿和院子一起把兩個大袋子放到堂屋裡,他笑著說道:“劉叔,這可是大郎讓我帶給你們的,有臺灣的鹿肉乾、粉條和幹湯餅,味道都不錯,你們嚐嚐就知曉了。”
劉二郎一蹦就出來了,聽聞有鹿肉乾,叫了一聲“三郎哥”就跑去拿鹿肉乾,解了半天也解不開。
劉母走進來給了他一個爆慄,斥道:“好吃鬼。”蹲下身幫他解開袋子。
劉二郎拿起一塊鹿肉乾大嚼起來,邊嚼邊讚道:“真香,可比蘇州城裡的牛肉乾好吃多了,三郎哥,你見到我哥,讓他多捎些回來。”
丁睿瞧見他那貪吃的模樣大笑起來,劉母問道:“睿哥兒,大郎在臺灣島上還好麼?其他的同窗呢?”
丁睿點了點頭道:“同窗們都還好,大郎也好,不過剛上島時可是吃足了苦。”
說罷將這兩年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劉吉和劉母對望一眼,心道如今的孩子到底嬌貴,這哪算得上什麼苦,無非就是吃得差點,住的差點,難道還能比得上八九年前的日子苦,那時候肚子都很難吃飽。
幾人在吳山村住了兩日,村民們聞聽吳先生回來了,上門拜訪、請吃請喝的絡繹不絕,弄得吳夢應接不暇。
好容易應付完熱情的村民,眾人臨行前,眾人來到楓橋寺的草堂拜見無名大師。
大師身邊只有一個老僕照顧,他年逾古稀,雖然枯瘦,精神尚好,看著眾人還是一臉和煦的微笑。
丁睿上前給師祖磕了三個頭,眾人見禮畢,景靈上前給老和尚福了一福道:“大師孤身一人在此,何不去臺灣養老修行,還可指點指點我等。”
無名大師搖了搖頭道:“阿彌陀佛,天下何處不是埋骨地,只要你們好好普度芸芸眾生,老衲這心願就了啦。”
說罷向著丁睿招了招手道:“睿兒,來來,讓師祖好好瞧瞧你。”
丁睿走到老和尚面前跪坐下來,無名大師慈愛的摸了摸丁睿的髮髻和臉蛋,說道:“睿兒長大了,也長高了。孩子,你此一去京師,當是‘九霄龍吟驚天變,一遇風雲便化龍’。睿兒,你當記住凡事都需鎮定,切勿驚慌失措,自能逢凶化吉。”
丁睿乖巧的點了點頭,拱手稱是。
吳夢和林貴平齊齊一驚,他們並未給無名大師說出詳情,這老和尚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了,“驚天變”莫不就是代表皇帝有事麼?
吳夢更是納悶不已,把丁睿比喻成龍又是何意?龍在古代只能是皇族的代名詞,一般人亂用是要被殺頭的。
林貴平忙問道:“大師,此言何解?”
無名大師閉上雙眼道:“日後爾等自會知曉,此一去諸位皆是有驚無險,放心去吧。”
眾人一頭霧水的拜別了無名大師,匆匆上船,沿著運河往開封而去。
一上船吳夢便取笑林貴平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烈老弟在家中呆了幾日,可抵多少金了?”
林貴平啐了他一口道:“某那孩子可是會叫爹了,不得好生陪陪他,哪有你想的那般齷齪。昕頌兄,某可當不得你啊,日日有佳人陪伴。”
景靈一聽,頓時滿臉緋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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