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工匠、學子都準備妥當,剩下就是林貴平那邊軍隊的到位。
臺灣島上風險莫測,究竟會是個什麼情況沒有人能搞明白,軍隊便是百姓的保護神,可謂是重中之重。
八月初,林貴平在婁江海港安排好一眾災民的食宿,匆匆趕回了吳山村,他一下船就往吳夢的小屋而來。
吳夢正在屋裡對照自己所列出表格一項項點數,唯恐漏掉了些什麼。
林貴平走進屋裡,又是大大咧咧端起吳夢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巴才說道:“昕頌兄,從東京城和蘇州調過來的禁軍都已經集合完畢,共有三百餘人,你明日去軍營裡看看否?”
吳夢從案几上抬起頭來說道:“君烈老弟,某對兵事可是一竅不通,能看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
林貴平重重拍了一下吳夢的肩膀道:“昕頌兄,你好歹得給那些兵士講講臺灣島之風土人情,有何毒蛇猛獸,好讓他們有些許準備,尤其是那災民如何治理,還得兄臺來抓主意。”
吳夢點了點頭,林貴平說的還是很有道理,臺灣島詳情還只有自己清楚,當下便答應了與他明日裡一起去軍營。
翌日,林貴平帶著吳夢和智慧和尚去了蘇州駐泊禁軍大營,前去臺灣島的禁軍就駐紮此處,他們已經更換了廂軍的軍裝,更名為大宋臺灣營田司廂軍。
進到大營內,校場上三隊廂軍正在訓練陣列,個個身材高大,威風凜凜,一大群蘇州禁軍站在一旁看熱鬧。
吳夢走近一看,卻見這三列廂軍皆頭戴紅纓輕紗帽,身穿緋色?綢)衫,腳踏烏靴,兩腋用交帶縛著背子,上面繡著“臺灣”兩個大字,這便是軍隊的番號。
相比之下蘇州禁軍身穿難看的褐色軍服,腳上卻是一雙麻鞋,顯得寒酸多了。
吳夢早就聽說過京師禁軍是要看外表形象來招募,如今一見還真是如此,京師禁軍比蘇州禁軍不管是氣勢還是軍紀要強上許多。
林貴平一身吆喝,副指揮使鄭鈞和三個都頭跑了過來,對著三人抱拳行禮。
吳夢眼望鄭鈞和曹閒,呵呵笑道:“呦呵,還有兩個熟人啊,你們幾位是自願前去海外受苦的麼?”
四人身子一正,抱拳行禮,肅容道:“我等大宋軍人,當為朝廷分憂。”
吳夢點了點頭道:“曹都頭,你我可是第二次見面了,不必拘禮了。”
曹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先生,上次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吳夢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眾人一起走進了營房,軍士奉上茶水,吳夢喝了兩口便罷。
林貴平道:“昕頌兄,這些可都是軍中人士,如何撫慰災民素無過往經驗,還請昕頌兄指點一二。”
吳夢點了點頭道:“說的是,撫慰災民是要緊事,但此次是移民,若只是撫慰不嚴厲管束,這兩千餘百姓怕是不聽使喚,倘若亂將起來必然釀成大禍。”
曹閒抱拳問道:“還請先生明示。”
吳夢笑道:“曹都頭,請問禁軍有哪些軍紀?”
曹閒一愣,隨即像學童背書一般說將出來:“有鬥傷之禁、博戲之禁、禽犬之禁、巫卜之禁、還有飲禁、濫禁、逃禁、盜禁......臨陣聞鼓聲,合發弓弩而不發者斬、臨陣擅離職守者斬......奸犯居人婦女,及將婦女入營者,斬......貪爭物資畜,而不赴殺賊者,斬......”
曹閒唾液橫飛,直到口乾舌燥之時才將北宋的軍法闇誦完畢。
吳夢示意曹閒用茶解渴,隨即說道:“諸位,軍紀軍法對禁軍之作用無須在下來複述,而蘇州移民之百姓,也須以軍法來節制。”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不管是在婁江碼頭處的營地,還是去到臺灣島上,皆是屋舍奇少,短期內只可男女分開,集體居住,所以必須採用軍營官制之法。當然,不必處處都以殺頭定罪,當以鞭笞之刑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