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教學一日復一日,待到深秋裡,學子們也逐步掌握了基礎的機械知識,動手能力也逐漸增強,這時候吳夢又開始為難學子們了,怎麼為難?
學童們個個都要當師父,分成三個小組,手把手的為煤炭作坊的幫工、村裡的張木匠、王鐵匠及其徒弟們傳授公制尺寸和各種公差配合的知識。
學童們白天在學堂上課,夜間則進到工坊內輔導工坊的工匠,一個時辰的授課後,還得回來完成白日裡佈置的課業。
工坊裡的工匠們在學童的指導下,手執鵝毛筆,用木尺、木三角板、圓規自行繪製機械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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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勝夜裡來到工坊觀摩了一番,看到熱火朝天的學習場面,連連點頭。
再看到工匠堆里正搖頭晃腦講解著公制單位與製圖的丁睿,他內心滿是自豪,三郎可真是出息了,區區八歲的孩童卻能夠教授幾十歲的工匠。
丁大勝用力拍了拍手掌,正在學習的工匠們紛紛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東家。
丁大勝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諸位工匠如此好學,當真是可喜可賀,某在這裡有一言告訴諸位,考試第一名者獎一貫錢,第二名七百錢,第三名五百錢,凡是考試及格的都給予一百錢的獎賞。”
丁大勝此言一出,下面的工匠們頓時爆發一陣陣歡呼,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都鉚足了勁要爭奪前三名。
王鐵匠的兒子王二郎聞言微微一笑,他的基礎最好,對於這個第一名當然是志在必得。
楓橋班這幫還想貪玩的孩子們卻是叫苦連天,三十來個人基本上是日夜連軸轉,吳夢把他們的空暇時光榨取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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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二年八月中,東京城皇宮內的資善堂,秋日的陽光下,院內的桂花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徐徐的秋風帶著微涼將馥郁滿懷的桂香吹得滿園芬芳。
淡淡的桂花香飄進了正在授課的課室內,以太子賓客判集賢院的樞密直學士張士遜正唾沫四濺的講解著《周易》。
若是吳夢在此,定會忍不住斥責張士遜,他倒不是排斥《周易》這門學問,說實話《周易》這東西現代人都研究不透,而趙禎小小年紀,哪裡能學懂如此深奧的玄學,這完全是在摧殘少年兒童。
張士遜搖頭晃腦的念著:“乾下坎上: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初九:需於郊,利用恆。無咎。九二:需於沙,小有言,終吉。九三:需於泥,致寇至。六四:需於血......。”
趙禎雖端莊持重,可少年天性,正是好動的年紀,這《周易》枯燥無比,時辰一長全身彷彿有無數螞蟻在爬動,屁股一拱一拱,看著窗外立在樹枝上的飛鳥,他只想跑出宮殿外捉幾隻來玩一玩。
一旁的幾個伴讀都是瞌睡連連,楊文廣更甚,《大學》、《孟子》他還能聽進去一點,這《周易》根本是半個字都聽不懂。
張士遜方正人物,眼見趙受益坐立不安,立時板著臉,訓斥道:“太子,為學之道,貴在用心,豈可走神。”
趙禎只好起身拱手受教。
好容易捱到張士遜講學完畢,出了大門,趙禎甩開了幾個伴讀,一溜煙跑出資善堂。
身邊跟著的小內侍閻文應一邊追一邊喊:“太子殿下,慢些走,小心摔著。“
趙禎剛跑出宮外便撞上迎面而來的陳琳,陳琳趕緊扶住趙禎道:”太子殿下,你如此著急趕去哪裡?”
趙禎少年老成,被幾個師父教育的平時不拘言笑,便不好意思說趕著去抓鳥,這要是被劉娥大娘娘知道了,那不是找罵,他憋紅了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扯不出個謊來。
陳琳笑了,彎下腰說道:”太子殿下,老臣帶你去看個好玩的東西。”
趙禎微微抬起頭,稚氣的小臉笑開了花:“此話可是當真,都都只可不要騙我。”
陳琳笑道:“老臣如何敢在太子殿下面前打誑語,太子殿下請隨老臣前去便是。“
說罷陳琳牽著趙禎的小手往後宮走去,閻文應捧著拂塵緊跟其後。
他帶著趙禎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宮殿,進去後吩咐小內侍閻文應掩上宮門立於此處聽候。
這宮殿甚小,裡面簡單的擺著幾張桌椅和一張紫色的屏風,殿中還放置一個長長的方形黃色木盆,木盆中滿是清水。
木盆旁站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內侍,若是吳夢在此處定然認識,便是楓橋班的周立。
那周立手中拿著一個小船,小船做的惟妙惟肖,只是船艙處平平如也,不像汴河上的漕船有個弧形的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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