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販們慌亂的呼喊著“武吏來了,快跑啊“,紛紛收拾攤子往坊市裡面竄去,街道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吳夢感慨道這古今都是一個樣,攤販們四處遊擊捉迷藏,城管們則貓捉老鼠般驅趕。
李五把吳夢推到一家商鋪門口一側,用身體護住吳夢和丁睿,丁睿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一幕慌亂的情形,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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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這些大宋“城管”將商販驅趕一空,三人才向著坊市大門走去。
路上丁睿問道:“師父,坊市為何要設在住宅處,像吳山村設在村外多好,還免得有衙門的公人驅趕。”
吳夢笑道:“還不是百姓們懶的跑,即算把市場設在城外,此處還是免不了有攤販。”
丁睿“哦”了一聲,眼睛便被坊市進門處一個吹小糖人的老漢吸引了過去。
那老漢手藝甚好,拿著融化的粘稠糖水邊淋邊吹,不一會就做成了一個糖猴子。
等在一旁的小娃娃迫不及待的接過糖猴,又蹦又跳的跟著大人走了。
吳夢看著丁睿那豔羨的目光,問道:“睿哥兒,是不是想吃這糖人了。”
丁睿有些難為情的點了點頭,吳夢笑笑道:“李五,你去給睿哥兒買個小狗模樣的糖人。”
丁睿搖搖頭道:“小山是狗,我不吃小狗,要小白兔的。”
那老漢聞言笑道:“小官人,老漢做的兔子又好看又甜,一文兩個,稍待就好。”
果然片刻功夫老漢就吹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小兔子,丁睿拿著兔子糖笑的大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吳夢暗自嘆道這孩子玩的日子確實太少了。
不多時老漢將四個兔子形狀的糖人遞了過來,丁睿給吳夢和李五一人一根,自己舔著一顆,另一顆寶貝般的收了起來。
吳夢看著糖人哭笑不得,幾十歲的人還吃這玩意,看著李五舔的津津有味,才想起這裡是北宋,糖在此時可是奢侈品,李五平日裡怕是也不捨得拿銅錢買糖人嚐鮮。
於是他也入鄉隨俗,舔著糖人吃了起來,雖然不算很甜,但卻有一股別樣的清香味。
正在吃著,一個麻衣婦人走到旁邊的菜攤子,看著地下的菘菜挑揀起來,然後問道:“賣菜的漢子,這菘菜和蘿菔幾錢。”
賣菜的菜農是個老實巴交的壯漢,憨厚的笑道:“這都是小的家裡種的,客官若是真心想要,那就三文錢四斤。”
麻衣婦人鼻子一哼,嗤笑道:“這等腌臢貨色,也不見你洗洗,還要三文錢,二文錢賣不賣。”
壯漢用懇求的語氣道:“這都是小人家裡自種的,辛辛苦苦幾個月只有幾百斤收成,實在是小本經營,請客官勿還價。”
麻衣婦人嘴巴里嘟嘟嚷嚷的唸叨著什麼“菜葉發黃”、“長了蟲子”之類的牢騷話,順手掰掉外層的菜葉,拿起兩顆扔給菜農。
菜農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接住菘菜,塞進一個籃子裡,用桿秤勾住,推著秤砣稱量。
稱量的結果是不到四斤,兩人爭執了半天,菜農拗不過那婦人囉嗦的嘴巴,只好挑了一顆小點的菘菜補上,婦人丟下三枚銅錢揚長走人。
吳夢看完這一切深感農民生活的不易,便對李五道:”把糖快些吃完,我等再往裡走走看看。”
坊市裡一片喧囂,買的賣的爭得臉紅脖子粗,各種豬肉、羊肉、野味、蔬菜,熟食、調料、日雜用品應有盡有。
唯一遺憾的是賣魚人面前堆放的全是死魚,和後世八十年代類似。
坊市裡有挑著小擔的菜農,也有推著獨輪車的商販,和後世也是基本一樣。
看到這一幕,吳夢感慨到自宋代開始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五、六十年代,華夏的農民從耕作方式到生活方式一直未曾有重大的改變。
看到市場裡的人實在太多,輪椅避讓又不甚方便,吳夢吩咐轉頭回客棧。
出市場的路上他盤算了一下,蔬菜價格極低,而肉食甚貴,豬肉要30文斤,羊肉要50文斤,老百姓是吃不起肉的,在肉攤前買肉的一看都是大戶人家的管家模樣。
江南水鄉的魚自然便宜,根本不論斤賣,那些自己打魚上來的滿滿一籃子魚足有十幾斤,一籃子只賣六七十文。
還有這錢幣,四川的鐵錢流入的不多一文銅錢當十枚鐵錢),導致百姓們一買菜便需大量購買,否則無法找零,一文銅錢的購買力太大了,估計村裡的市場上買點針頭線腦還得用大米換。
吳夢思忖著要讓吳山村的村民搞些多種經營,樹立一杆旗幟,將四周百姓的頭腦帶的靈活起來。
就眼前來看賣活魚不失為一條好路子,就是不知這市場裡是否和後世一般,有什麼菜霸、魚霸、肉霸之類的沒有。
再有大宋的商稅有住稅和過稅,如果進城時交了百分之二的過稅,在市場裡是否還要收百分之三的住稅,這些都要搞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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