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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夢笑笑,看著眾人按照他的方式弄好了漚糞,方抱拳告別離去,心道明年糧食增產了爾等自然心服,全村人也會依葫蘆畫瓢。
正午後,丁睿來到吳夢的小屋受教,吳夢便把施糞之術逐條寫成小冊子,傳授給了丁睿。
丁睿不過是個六歲多的孩童,哪裡能全部掌握這些法子,他看著小冊子上的東西似懂非懂。
吳夢瞅著他困惑的樣子笑道:“睿哥兒,你如今不會不要緊,只要記熟了就行,以後定然用得上,這可是百姓們能否吃飽飯的關鍵所在。”
…………
時光一日復一日的前行,忽一日,丁睿告訴吳夢,王夫子明日晚間下學後來拜訪自己。
吳夢納悶了,他平日裡與王夫子素無交道,唯一的交集便是丁睿,但吳夢教的是算術,王夫子教識字,雙方並無衝突,他來拜訪自己有何用意。
吳夢卻不知前幾日他無意間對丁睿談起大宋田畝收租一事,講到了天下眾人利益的平衡。
丁睿年幼,一時口快,在學堂時無心之下跟王夫子提起利益之事,把王夫子氣的鬍子翹起老高。
小小孩童,如何能講利,將來豈不成為利益燻心之輩,何況丁睿是他認定的得意門徒,於是上門來找吳夢的麻煩。
王夫子這一日下午特意提前半個時辰放了學,來到丁府,丁睿出門迎至吳夢的小屋。
吳夢眼瞅著丁睿恭恭敬敬的領著一個鬍鬚斑白,身穿麻布學士袍,夫子模樣的人進來,便知是王夫子。
他連忙拱手行禮道:“夫子上門,不知有何賜教,請恕在下腿腳不便,不能起身遠迎。”
王夫子見他甚是客氣,也不好發作,便拱手行禮道:“尊駕便是吳先生吧,今日冒昧上門,乃是有一事請教,請吳先生暢所欲言。”
吳夢客客氣氣的說道:“哦,久聞王夫子乃是飽學之士,某等才疏學淺,哪裡當得起‘指教’二字,請夫子明示。”
王夫子見他態度尚可,語氣也緩了下來,說道:“那老夫就開門見山,丁睿小小孩童,正是樹我儒家浩然正氣之時,吳先生何故講那利益之事。”
吳夢恍然大悟,原來王夫子是為了這個“利”字而來。
義利之辯、華夷之辯、性善性惡之辯一辯就是幾千年,尤其是這義利之辨、性善性惡之辯自儒家創始起就有爭議,根本辯不清楚,哪怕後世社會也是如此,想到此處,他頓時心中一突。
義利之辨是儒家思想的一個基本論點,指的是人們應該追求義還是利的問題。
孔聖人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孟子曰“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厭”,荀子曰“為事利,爭貨財,唯利之見,是賈盜之勇也”。
這三位先賢認為義在利前,包括道家為主流的學術思想中,認為要解決經濟、貨財的問題,使“國家天下”得到“治平”的境界,只要從政治上做好,便可達到“物阜民豐”,國家和百姓,就可以“安居樂業”了。
到了十八世紀以後,尤其是從英國發生“工業革命”實業革命)開始,西方文化中,漸漸形成對經濟學的專注。
到了十九世紀開始,在西方文化的思潮中,便形成了以經濟為主導來解決政治問題的思想主義興起。
直到後世的東西雙方,乃至全人類的文化思想中,對於這個義利問題,仍然還在含混不清,思辨難定。
究竟是財富的資本影響了政治?還是政治制度和意識形態影響了資本的財富?
這也等於是哲學上的主題:究竟是蛋生雞?或是雞生蛋呢?
正因為吳夢瞭解後來全球社會的發展,所以他心中知道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便暗自思忖如何應付過去。
他想了想說道:“夫子,這利是用以養民,並非壞事,有何不可提。“吳夢這是試探王夫子究竟對利有何理解。
王夫子搖頭,眼神堅定,鄭重的說道:“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所謂重利輕義,為人所不齒。”
吳夢擺擺手,辯解道:“管子云,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飢寒尚不能解決如何能知禮儀。”
王夫子態度堅決,立即反駁道:“那管子還曰:國有四維,禮義廉恥;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如何講?”
吳夢一時語塞,他看過史書,知道跟古人辯論定要引經據典,否則便不是正道,可自己畢竟是個現後世人,引經據典辯論絕非強項,無他,沒讀過聖賢書。
其實他的本意也並非認為利應該排在義前面,而是在徒弟面前可不能失了臉面,於是絞盡腦汁回憶以前學過看過的經典句子來和王夫子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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