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貴平摸了摸丁睿的小臉蛋,說道:“好,那睿兒就給舅舅講講。”
丁睿自得的上前,小嘴一陣吧啦吧啦,手上不停,把阿拉伯數字和中文對照給林貴平演示了一遍。
吳夢笑吟吟的看著丁睿當師傅教別人。從這個林貴平進來起,他就發現此人對他有戒心,不過他心懷坦蕩,無所畏懼。
林貴平雖然學問不高,但賬本還是看的懂的,眼瞅著這確實比鋪子裡賬房先生的法子要簡便,不由深思起來,看來這吳夢的確不是個酒囊飯袋,路遙方知馬力,日久才見人心,且待多留心留心。
林貴平聽完後,摸了摸丁睿的小臉道:“睿兒,舅舅不打擾先生給你講學,你專心學習,到時去舅舅的鋪子裡教教賬房先生。”
丁睿得意的揚起眉頭,一臉調皮的模樣道:“舅舅,保證教會他,不失舅舅的面子。”
林貴平不由失笑,這小傢伙還知道面子,他向著林貴平拱拱手說道:“吳先生,勞煩你教睿兒了,在下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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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夢連忙回禮道:“這是在下應當做的,林掌櫃慢走。”
林貴平走回廳堂,林氏看他進來,忙起身緊張的問道:“此人如何,不是摩尼教的吧。”
“姐姐放心,眼下看著不像,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小弟我自然會盯著他,必不至讓他害了丁家和睿哥兒。”林貴平笑道。
“那就好,平安才是福啊。”林氏拍拍自己的胸脯。
林貴平自此隔日便歸,經常看到丁睿在房中拿著自制的鵝毛筆抄抄寫寫,有一日趁著丁睿上學之際拿著手稿一看,滿紙怪模怪樣的各種符號,卻不是他認識的阿拉伯數字。
他琢磨了半天也不知為何物,思忖這孩子不會是被教的走火入魔了吧。
靈光一閃想起無名大師,這大師學問精深,定能知曉。便帶著手稿匆匆上了楓橋寺與智慧和尚一起參詳,智慧大師一看那些鬼畫符的東西研究了許久不得甚解,只好拿給自己的師父參詳。
老和尚到底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是大食數字和加減符號,然後一一對著這些稿紙講解給兩人聽,但這上面的英文字母老和尚只知道是萬里之遙的西方文字,卻並不識得。
林貴平大為焦急:“某這外甥莫不是中了邪,聽家姐說這孩子一年來除了上學便足不出戶,這異人不知何處而來,教他如此深奧的學問。”
“莫問,莫問,此子有大機緣,看來天機終於開啟,我大宋大興於天下只在這十幾二十年間,此子有異人傳授絕非壞事,施主不必多慮。”老和尚眼眉低垂,神機莫測的回答道。
頓了頓又道:“老衲已是風燭殘年,大宋大興未必能看到,但也能助一臂之力,智慧徒兒,你過上幾日便與林施主共同傳授睿兒鍛體之法,不求殺敵,但求自保,徒兒你也順道領會這等高深學問,好教與眾弟子,也當時時以佛法感悟於睿兒,勿使墜入魔道。”
林貴平回到盛隆商鋪,隨後修書一封加急送往東京城,半月後接到回信,回信只有四個字:靜觀其變。
林貴平便放了心,只是幫著外甥整理那些在他看來是胡亂塗鴉的稿紙,平素也不多言。
過了幾日,智慧和尚上丁府拜訪,丁員外和林氏迎出府外,見到和尚忙雙手合什道:“大師一路風塵勞頓,請快快入府歇息。
智慧和尚笑道:“阿彌陀佛,員外和夫人不必客氣,貧僧來此,是師尊吩咐,為貴府小衙內講經解惑。”
丁大勝道:“大師請進府內再詳說。”
上得廳堂,雙方分賓主坐定,丁大勝吩咐看茶,智慧和尚問道:“小衙內現在何處。”
丁大勝忙回道:“犬子正午前在村學蒙學,正午後在府內跟隨西席先生學數算之術,夜間練字做課業。”
智慧和尚望著丁大勝道:“小衙內如此勤奮,定能有所成就,貧僧此後十日一來,為小衙內講經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