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伊驍站起身,壓到她的跟前,揉了揉她的頭頂輕笑道:“我知你掛念。實在對不住,我離開王城時太過匆忙,來不及同你細說。但你竟千里迢迢扮作侍女來尋我,這事卻是令本王好生歡喜。”
“……”
若非他此事隨口一提,朝華都險些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混入王城以色邀寵的玉蘭花精。他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朝華把手一抽,發現他鉗制甚緊。
伊驍的身量與臨衍同高。他的體溫甚高,令她想起暖融融的爐火。
“不承認我便當你預設了,”伊驍又摸了一把朝華的頭,道:“你可有吃東西?”
朝華此時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思前想後,決心還是一瞞到底。否則如何同他說?
你姐姐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未來的姐夫是我的曾經小情人。他現在成了一個千年老殭屍,而這老殭屍還與我是同鄉?朝華揉了揉額頭,發現自己實在無法開這口。
“吃了……咳,你為何在此處?”
朝華方一問完便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是鹿山部的營帳,他是鹿山部太子爺,他不在此處難不成還有旁人在此處不成?
伊驍也被她這話逗樂了。他只當朝華口是心非,相思成疾,一時也並未計較。他懶洋洋從地上撿起一個黃金酒杯,四顧一圈又發現無酒可飲。伊驍揮了揮手正待叫人過來倒酒,朝華忙抱住他的胳膊,急道:“不慌,我來問你一件事。”
倘若真被他召了個人進來,倘若那人又恰巧在夜宴之中見過她,她堂堂九重天皇脈能給人從星垂野一路追殺到王城。
朝華又揉了揉腦袋,心道,現在一個王城都為搜捕刺客而戒嚴,九部之中怕只有這蒜頭王八見了一掀簾子翻牆入室的女人而不曾失聲尖叫。要麼他蠢,要麼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事,無論哪一樣,朝華都對這這位坐擁金山銀山的太子爺十分不忍直視。
“我來時曾聽人說,大公主與王儲的婚約已獲取皇室首肯,此事可是真的?”
“此事我也是才聽說,你又從哪裡聽來?”伊驍訝然挑了挑眉,道:“也罷,還是王城的訊息靈通。確實如此,我姐姐下月大婚,我此來專程為她送點東西。”
朝華聽得“大婚”二字,右眼皮猛地跳了跳。她佯裝鎮定又道:“你同族長一同去往王城便是為了這個?”
“我爹?”伊驍啞然失笑,道:“我爹尚在鹿山部,此行就我一個人同族中一個長老來。怎地,你怎麼忽而關心起了這事?”
看來另投橄欖枝的計謀還需得緩一緩。朝華咳了一聲,假意懷抱著伊驍的胳膊蹭了蹭,貓一樣地低聲道:“我怕你又不告而別。你可知我一人在王城受了多少欺負與嫌棄。”
她右手攀著他的胸口往腰下摸,觸手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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