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個三十歲左右、穿西裝、梳大背頭,戴金絲邊眼鏡的男的。應該就是蕭德音的哥哥蕭成麟了。
蕭成麟一看到蕭夢鴻,彷彿鬆了口氣,隨即衝進了房間,似乎在找人。見沒有旁人,這才扭頭沉著臉問:“丁白秋呢?他跑哪兒去了?”
蕭夢鴻站在邊上,一語不發。
蕭成麟這才似乎剛留意到蕭夢鴻頭上有包起來的傷處,走到她面前,冷冷問:“你頭上傷怎麼回事?”
蕭夢鴻沉默著。
蕭成麟哼了聲。
“是被丁白秋打的吧?打的好。叫你也知道丁白秋這個賤種的真面目!”
蕭夢鴻繼續沉默。
蕭成麟頓了一頓,語氣略微緩和了點。
“德音,該說的話,媽和你嫂子都已經給你說盡了。你鬧成今天這樣,不止丟顧家人的臉,也害我們蕭家人出去臉上無光。我也沒什麼好和你說的了,跟我回去吧!你也別做夢想什麼離婚了!顧家丟不起這個臉,我們蕭家也一樣!”
蕭成麟說完,過去提起蕭夢鴻的行李箱就走了出去。
門外同來的一個隨叢進來,對著蕭夢鴻恭敬地道:“二小姐,請跟我走吧。”
蕭夢鴻沒有反抗。反抗也沒用,她知道。
她沒有想到的是,蕭家人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儘管她非常不願意就這麼回去,但她現在就是蕭德音。到了這地步,也只能跟著蕭德音的兄長先回去了。
至於以後……
以後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蕭成麟帶著蕭夢鴻離開旅館,當晚便趕到了火車站,上了最後一班去往北平的夜車。找到車長說了自己身份,要一個包廂。
車長畢恭畢敬地鞠躬賠罪,說包廂沒剩了,最後一個,恰好剛被一個客人給要走。
蕭成麟從西裝內兜裡拿出皮夾子,抽出一張大鈔。
“去,把錢給他!讓他讓出來!”
車長面露為難之色。見蕭成麟盯著自己,無奈只好接過錢,說自己去試試。過了一會兒,面帶笑容地跑了回來。
“蕭公子,裡頭那位客人答應了,讓你們過去。”說著報上了包廂號。
蕭成麟扭頭示意隨行帶著妹妹過去,自己也跟了上去。到了門口,推開包廂的門,臉色頓時變了。
包廂裡頭,坐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身穿軍部制服,腳上一雙皮靴擦的錚亮,看不到半點灰塵。角落裡有個很大的袋子。袋子口扎著,裡頭裝的似乎是什麼活物,正在不停地扭動,發出古怪的含糊不清的聲音,但這男人一直低著頭翻手裡當天的一份晚報,表情淡漠,似乎根本沒留意到口袋裡的動靜。
蕭成麟推開包廂門的時候,他抬起頭,目光掃了過來。
“長鈞!怎麼是你!不是說你還在中央航校嗎!”
短暫的愣怔過後,蕭成麟反應過來,臉上立刻露出笑容,親熱地叫了他一聲。
這個年輕男人,就是蕭成麟的妹夫,司法總長顧彥宗的兒子顧長鈞,空軍少校,在家排行第四,人稱顧四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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