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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莉按捺住心中的驚訝,對糖糖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糖糖有些侷促地低下頭道:“蒂莉姐姐,我看了你的鈴,又看了靖哥哥刻的方法,也不知怎麼就會了。”
蒂莉一時間哭笑不得,自己當年學咒契,可是用了好幾年的時間,跟著老師奔波穿行在森林的每一個角落,跟老師一起刻畫石頭、修補風笛,甚至給住在古國裡的人們刻風鈴。當風吹過時,風鈴會搖響嵐納的音色,助人安眠。她就是這樣學了幾年,才學會了所有的咒契刻法。她的老師很感激她,如果沒有她這個助手,也許老師沒辦法守護住古國森林這麼久。盡管時間流逝,她一直記得分別時老師的叮囑——不要把有限青春放在無盡的咒契上。
可是,路靖之這小家夥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咒契的本質,糖糖更是信手刻出了剛剛翻看過的嵐納,如果不是受限於材質和力氣,他們幾乎把這只鈴複制了出來。蒂莉看著糖糖和路靖之,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的天賦好到我沒辦法相信,也形容不出來。光是這只杯子,就能在小規模的戰鬥中起到不小的作用。只是你們沒學過咒契,發揮不了你們天賦的十分之一,如果你們想學,我可以從頭教。”
路靖之和糖糖都覺得咒契有趣,巴不得多學一點,趕緊答應下來。蒂莉也不囉嗦,讓人搬來了羊皮紙和墨水,就在紙上畫了起來。那是一個簡單的小圖形,兩個同心圓,分別被一個正六邊形內接和外切,在六邊形的每一個內角上,都有一條直線到相隔的另一個內角頂端。這些線形分兩個等邊三角形,組成了一個六芒星,而六芒星的中心六邊形上,又內接了一個圓形。在每一個線的頂點、交點,蒂莉都標註了一些數字和符號。
路靖之看得只是一個圖形,而糖糖看到的卻是一條條的道路。無數的氣息在這些道路上奔跑彙聚,到了最內層的圓圈上卻停滯下來,只有紅色的氣息滲透到了裡面,而藍色、黑色和墨綠色的氣息被擋在了外面。糖糖仔細地看著內圈,發現內圈並不是一個完整的圓,而是幾十個等邊長的多邊形,邊的長度剛好和紅色的氣息一樣寬,就能沖進去,而藍色、黑色、墨綠色的氣息比紅色小得多,按說應該也能混進去,但是由於太小了,被別的氣息一擠,就偏離了方向,撞到外角上,彈了回來。於是只有紅色的氣息能進,其它顏色的都不行。
“蒂莉姐姐,要燒起來了。”糖糖看著看著,忽然喃喃自語道。
“是的。”蒂莉眼神裡流露出一絲贊許,再去看路靖之,只見他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糖糖在說什麼,便嘆了口氣,把他們拉開一點,靜等一會兒,只見在圓心上一團紅色的火焰升騰而起,剎時間把大帳內照得通透。
糖糖一直盯著圖在看,自然知道火焰會在什麼時候噴出來,但是路靖之不知道,被這噴出來的火光嚇了一跳,幸好站得遠,否則一個不小心可能頭發就讓火燒沒了。他定了定神,向蒂莉強笑道:“蒂莉閣下,這是……火焰魔法嗎?”
蒂莉不理他,轉頭問糖糖道:“你看懂了嗎?”
糖糖點點頭,旋即又不解地問道:“那些藍的、黑的、墨綠色的是什麼?”
蒂莉見她果然看懂了,滿意地嗯了一聲,道:“那是水、土和生命。”
糖糖噢了一聲,看了路靖之一眼,見他還是丈二金剛一樣摸不著頭腦,馬上跑到他身邊,小聲地問道:“靖哥哥,你看不見嗎?那些不同顏色的氣息,像小蝌蚪一樣的。”
路靖之別說蝌蚪了,就是一個氣息做的大蛤蟆放眼前,也是看不見的,他在這方面徹頭徹尾是個麻瓜。他只好搖頭道:“看不見也沒關系,反正我不用看見這個也是魔法使了。”
糖糖知道他說得灑脫,其實心裡是很無趣的,便拉著他的手,細細地把那些氣息遊動的相子講給他聽。當她講到紅色的氣息其它顏色的氣息寬度不同時,他彷彿頓悟了一般,叫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是波長。”路靖之回想著蒂莉畫的圖形,對糖糖道:“你能把剛才她畫的那個圖形畫出來嗎?”糖糖想了想,覺得也不太難畫,使勁點了點頭,也不等路靖之再說什麼,拿起筆來就重新臨摹了一幅。
和剛才的效果一樣,沒一會兒,那圖形的中心就噴出一團火焰,把畫圖的羊皮紙也燒毀了。可是這一次,連路靖之也看出了不同。原來在畫線時,每一根線都是由不同寬度的線段組成的,線段和線段之間是等距的,糖糖刻意把圖形畫得很慢,一是為了讓路靖之看清楚,二是為了把線段畫得更準。對路靖之和蒂莉來說,糖糖畫這個圖形彷彿信手而就,但是對糖糖自己來說,這是自己第一次畫咒契,生怕哪裡一不小心就畫錯了,惹人笑話。
路靖之用手比了一下,道:“蓉兒妹妹,你說的那些紅色的氣,有這麼寬吧?”
糖糖搖搖頭,在紙上畫出來一個大概的樣子,道:“只有這麼寬。”路靖之看了一下,大約只有自己比出長度的幾分之一,又問道:“那些紅色的氣是怎麼進去的?”糖糖用筆在紙上畫出了那些紅色氣息的路線,以及其它顏色氣息是如何被擠出來的。路靖之看了,又想了想,點頭道:“那要是把這些線換一種畫法呢?”他口述,讓糖糖畫,只是略微改動了一點點線段的長度。不一會兒,那圖形的中心噴出一片小小的冰霜寒氣。
蒂莉驚訝地看著路靖之和糖糖二人,在她以前學習咒契時,哪裡敢不按老師教的方法做?像現在這樣私自在紙上改咒契,並且還改對了,她幾乎不敢想象。
兩個小家夥又在那裡鼓搗著換一種新的畫法,在糖糖的描述下,路靖之找到了一種新的圖形,能在三個方向分別把大地、火焰和生命放到圖的中心,聚在一起。並且為了提高元素的濃度,他們還擅自作主把中心的圓形改小了。看著他們興奮不已的樣子,蒂莉忽然醒悟,這兩個小家夥其實才是十幾歲的孩子。
在路靖之拿筆在一邊快速地計算著,一邊算,一邊讓糖糖在圖形上修修改改,蒂莉明顯看到在經過幾個小改動以後,火元素和土元素的流入加快了一倍,水元素先和土元素混合,再和生命元素、火土配比後的元素混合在了一起。她忽然有了一絲危險的預感,忙一手一個把路靖之和糖糖拉了過來,連退幾步,下意識地把他們護在身後。只聽轟的一聲,糖糖用來畫圖形的紙被炸了個粉碎,一大團火光從紙面上沖了出來,把大帳的頂篷揭了個透通,一股硝煙一樣的氣味在身邊彌漫,兩個小家夥也被嚇得一言不發。
“你們幹了什麼?”蒂莉不再驚訝,這兩個小家夥的破壞力已經超出她的認知了,現在她只是想弄明白,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路靖之一臉駭然,看著仍在冒著青煙的爆點中心,心裡充斥著一種即興奮又害怕的感覺,他指著地上被炸黑的一團灰燼道:“你看……你們看,像……像不像一顆手雷?”糖糖心裡覺得這無非就是一個大爆竹的威力,充其量也就是個大號的禮花彈,嘴上卻順著路靖之的意思道:“是啊,好像那個遊戲裡的手雷一樣,陽陽哥哥以前帶我玩過。”路靖之得到了糖糖的肯定,開心地道:“你說的肯定是cs,那遊戲我和李伯陽、胖子都打過。”糖糖被剛剛的爆炸嚇了一跳,提不起興致來附合路靖之了,但是又不好反駁,只好應付道:“嗯,就是那個。”
蒂莉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心裡好笑,向路靖之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路靖之兩手一攤,道:“蓉兒妹妹說不同顏色的氣在這圖上走……”蒂莉打斷他道:“那是不同的元素。”路靖之點頭道:“對,不同的元素在圖上走……”蒂莉又打斷道:“是咒契。”路靖之再點頭道:“不同的元素在咒契上走動,被這圖形上的……我們叫線段,你們叫什麼?”他不想再被蒂莉打斷,幹脆停下來等她的標準叫法。蒂莉聞言笑道:“我們也叫線段。”路靖之只好繼續道:“這圖形上的線段就是決定什麼元素能進不能進的,內圈收得越緊,元素越集中,而不同配比的元素混合起來效果也不同,像剛才12份的土元素和7份的火元素,能配出硝酸一樣的效果;5份土元素和1分水元素能配出硫酸的效果,加上2分份生命元素和1份火元素,再混合上另外配出來的元素,就能做出有機炸藥的效果了。只是這一道內圈太脆弱了,如果能讓它們加強一點,讓混合元素積累再多一點,效果可以提高一百倍,可能還多。”
再增強一百倍?現在這效果都已經不是一般的黑火藥能比的了,如果放在密閉的容器裡引爆,恐怕就不只是頂掉個頂篷的結果了,整個中軍大帳都得掀飛了。
蒂莉吩咐人過來收拾殘局,自己帶著路靖之和糖糖換了個地方繼續說話,只是已經不再是咒契,而是換成了一些歷史性的東西。比如役亡師和亡靈是什麼關系,亡靈是怎麼來的,等等。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