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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小鳥歡唱,和風柔撫,陣陣花香。久違了的夏天早上,太陽已經透過窗子曬了進來。路靖之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起來,媽媽的雞毛撣子就會叫自己起來。他想起小時候鬧的一個笑話,那是在二年級的語文課上,老師給大家出了一個謎語:什麼東西長著美麗的羽毛,每天早上叫我們起床?所有的同學都齊聲回答:大公雞。只有路靖之大聲回答:雞毛撣子。為了這事,同學和老師笑了他好久,弄得他差不多半個月不肯回答老師的問題。
媽媽沒來,推開門進來的是爸爸。看到爸爸,路靖之忽然覺得很委屈,想把什麼都說出來,但是怕爸爸不耐煩聽自己講,便咬緊下唇忍著。
爸爸坐了下來。在路靖之的記憶裡,這自己躺在床上而爸爸坐在床看著自己,這種情況用一隻手都能數清楚。他的眼睛一下氤氳了霧氣,那個整天忙著備課寫講義的父親,也有疼愛自己孩子的時候。
爸爸好像沒看到他睜開的眼,只是愛憐地看著他的睡相,看了一會兒,又站起來要走開了。他趕緊叫了爸爸一聲,想讓他繼續陪著自己。
爸爸又回到床頭坐了下來,他囁嚅地說想把自己的惡夢講給爸爸聽,而爸爸也很樂意地表示想聽他講。
於是他從頭講了起來,他夢到自己有一個很能打架的同學,把自己拉到cd市去玩,結果掉到一個古井裡,又跟著另一個同學的妹子讓僵屍抓走了。那些僵屍聽說自己很能幹,就請自己給他們當軍師,又是收稅又是打仗的。自己還幹了挺多一般人幹不了的事呢。
“僵屍嚇人嗎?”爸爸隨口問道,他平時對這些東西從來是冷嘲熱諷的,記得以前有一款遊戲叫《植物大戰僵屍》,他就狠狠地諷刺了一番,說如果僵屍是埋在土裡的,植物用不了幾年就把它給吸收了,根本不可能鑽出來。可是這次,他竟然順著自己的夢問了下來,讓路靖之很開心。
“嚇人。”路靖之老實地答道。他記得自己剛到古井下面時,看到的那些鬼卒,一個個臉色煞白,面板破損,有些地方還滲著黑色的血。
“鬼卒是什麼?”爸爸好像很有耐心,“還有,他們不都是僵屍嗎?怎麼還分開了說的?”
“鬼卒是一種職業,相當於我們人類計程車兵吧。”路靖之興奮地給父親解釋,鬼族自己不叫鬼族的,他們自稱是亡靈。人類才會叫他們鬼族。鬼卒也好,鬼民也好,鬼騎也好,都是人類對他們的輕蔑稱呼。有點像……遊戲裡的不死族吧。爸爸以前帶他打過一些電腦遊戲,裡面有不死族,也有些叫喪屍或亡靈。反正都是一回事。
父子倆一個坐著,一個躺著,聊了大半天,廚房裡飄來了陣陣菜香。這是媽媽做的星期天午餐:高壓鍋燉的爛爛的五花肉,電飯鍋燜的又香又粘的白米飯,還有不鏽鋼蒸鍋裡清蒸的桂花魚,早上炒出來晾著的花生米,一碗冰涼的綠豆沙,還有外面小吃老伯賣的軟軟的五香蠶豆,一碟蔥絲拌豆皮,爐子上煨著湯……
路靖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仔細聞一下這空氣裡的香味,胸口驀地一疼,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眼前也變得黑漆漆的,家裡的書桌、椅子、臺燈、床、牆壁、窗子都變得模糊起來,父親還是那麼慈愛地看著自己,母親一聲聲地叫著吃飯了,聲音卻越來越遠。
然後,他醒了。
身邊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的聲間。他躺在幹淨的床上,窗外的天確實已經亮了,卻依然是陰沉沉的天空。即沒有小鳥歌唱,也沒有陣陣花香,風吹進窗子,反而有陣陣寒意。糖糖趴在自己身邊,已經睡熟了,而自己……他試著動了一下手腳,還沒等用上力,身上的骨頭就像要裂開一樣的疼。
“靖哥哥,你醒啦?!”糖糖抬起頭,迷迷糊糊地說道。
路靖之想應一聲,卻發現自己連話都說不出來,胸口疼得厲害,估計是骨頭斷了。
“銀心,四九,快點給我過來,你們少爺又醒了。”糖糖又驚喜又焦急地叫道,等等,為什麼她要說“又”呢?
四九先跑過來了,睡眼惺忪卻是滿臉驚喜,看到路靖之睜開的眼,道:“這位少爺,您醒過來了?要不要小的去給您端碗湯來吃?”廢話,少爺這兒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你讓少爺喝湯是幾個意思?是不是廁所還沒洗夠?
“少爺,您……您醒過來啦。”銀心低著頭,看著腳尖,略有點不安地說道。銀心在被自己教訓之後就變了?要不要這麼怯怯的。
這些人不會也是存在於自己的夢境裡吧,銀心變乖了,四九變傻了,糖糖變橫了。路靖之一個一個看過去,這些人的樣子跟以前自己見過的一模一樣,只是個性上卻略有不同了。難道是自己離開的太久了,他們都轉了性子?